敢造次,柳云桥和南宫翎无奈,只得束手就擒。
玄圭门戒备森严,不仅在深山老林,四面临着绝壁,更有大量甲士和野兽守卫,这帮甲士运用猎狗的嗅觉和速度,轻而易举就将他们抓获。
早有人用黑布将他们眼睛蒙住,再用绳索捆绑,顺着背山的河谷抄着近路返回了山顶。
原先看守的两名小道士已经被正法,奇门老祖这回加强的守卫,撤掉了天梯,加固了门窗。在山顶悬崖之上铜墙铁壁一般的石头屋,柳云桥和南宫翎纵然是插翅也难逃。
星象法师冲玄道长奉奇门老祖之命,沐浴祈祷,三甲六钱。以他最擅长的龟甲灼卜为他的主子卜定了黄道吉日。
这一天天晴晴朗,万里无云万里天。六月的山里依旧凉爽,前几日杨梅雨来得神奇,也来得急骤。一阵杨梅雨,一阵热烘烘的太阳,便把满山满坡的杨梅催红了。
瘗情阁前搭建了一方高台,高台正中矗立一根原木柱子,高台之下横列一方供桌上有烛台祭盘,正中间放着一个铁疙瘩,正是天机包函。
柳云桥被扒光了上衣,双手围抱着柱子牢牢绑缚,双膝跪在高台之上,露出光光的脊背。
高台旁便是一个低矮的方形台子,南宫翎双手反绑跪在台前。两名道姑拖着一个托盘,其中一个托盘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另一个托盘则是一块红布。
为了确保时间精确,除了日晷之外,冲玄道长还准备另一个滴漏计时。
距离吉日吉时尚有一个时辰,奇门老祖带领众部下严阵以待,整个玄圭盟的成员神情肃穆,高度紧张。为了等待这一刻,奇门老祖带着玄圭盟的人苦苦追寻了二十多年。
这时候,有个小道士跑了进来:“启禀教主圣父,前方战报,雅砻江、嘉陵江、汉江分舵堂口失守,镖局联盟大军攻破水寨,寨主被擒,金银被劫,堂口兄弟全都散了。”
奇门老祖脸上闪过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他依旧神情庄严地站在那里。头也不回淡淡说一句:“知道了!”
对于他和玄圭盟来说,丢了几个水寨分舵和漕运堂口都是小事,只要有了《河图洛书》,天下武林不都是在自己掌控当中吗?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太阳爬过了高山之巅烈日当空,仲夏的炎热的威力接近午时越发显现了。穿着宽袍大袖的教众们个个汗流浃背。
柳云桥被晒的口干舌燥,被捆绑着固定姿势令浑身僵硬。不时有小道士给他喂水,被他依然坚决地拒绝。
慕师叔的锦囊里写的很清楚:不悲不喜,五志不明。这个时候必须要保持心如止水,胸有静气。不得有情绪波动和感情起伏,只要有半点的不对付就会让马贼得手,也是自己没命的时刻。
这时候,又有一名小道士来报:“启禀教主圣父,前方战报,洞庭湖水系澧水、沅水、湘江分舵失守,鄱阳湖水系修河、赣江失守,巢湖水系青弋江失守,只有巢湖青弋江分舵寨主逃跑,其他舵主全部被擒,请求援兵。”
尽管他内心焦虑,但是奇门老祖还是无暇顾及,他的心思全在那张图上。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柳云桥的脊背,眼巴巴等着那张图早点显现出来。
日晷上的影子越来越短,骄阳似火烈日中天。距离冲玄道长推测的午时一刻越来越近了,众人瞩目的河图依旧毫无迹象。
大概是天气炎热,再或是心情紧张复杂,即使是有两名道姑为他打扇子降温,奇门老祖的额头上还是冒出大颗汗珠。
冲玄道长小步跑了过来,伏在奇门老祖得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奇门老祖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按照他说的办。
南宫翎心疼地看着柳云桥,心如刀割。这短短一个月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旁人半辈子也遇不到的奇异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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