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厨,见四名小道士一前以后抬着两个大的木桶,前面木桶里是一桶白米饭,后面的木桶里是一桶素烧白菜。
楚天宦呵住了小道士:“站住!这是送到哪个岗哨的饭?”
那小道士吓得赶紧停住了脚步,低头回道:“回禀中使大人,这是送到玄龙顶关押那两个犯人,还有看管的道友们吃的晚饭。”
三人对视一番微微点头。瘦猴子侯展飞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把饭菜交给我们就行了。”
那四名小道士不敢违抗,立即放下了饭桶便低着头返回了厨房。
三人便抬着饭桶上了玄龙顶,爬上一段陡坡,再飞跃一面悬崖峭壁,再绕过一片竹海,从竹子扎的天梯下道了一个山洞里,这山洞便是玄龙顶。
柳云桥和南宫翎便关押在这里,洞口安排了四名小道士守卫。三人把饭桶放到了门口,便招手令那看守小道士过来,黑衣面具右使在他们的耳畔耳语了一番,小道士不住点头。
小道士进去之后推开一扇窗子,解开了柳云桥和南宫翎手脚上的粗铁镣铐,然后将桶里的饭菜盛到盘子里,又舀了两大碗白米饭。小道士又将手伸进了木桶深处,居然还有一壶美酒。
柳云桥受伤后,一直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只有清水菜汤和黑馍馍。这次居然还有鸡腿、鲜鱼、腊肉和美酒。
肚子里浮上了的一群馋虫,食物的香味扑鼻刺激下,大口咽下了口水。柳云桥忽然想起自己那次在通州大营蹲班房时候,号子里要是突然来了一顿美酒美食,便是送行酒。
小道士指着美食美酒冷冷说道:“两位,好好享用吧。以后就吃不上了。”
柳云桥和南宫翎相互对视一番,苦笑了一下。
南宫翎苦笑道:“云哥哥,既然这是此生最后一顿酒,天命如此,你我不妨一醉方休。来生还做,做知己!”
柳云桥斟满了两杯酒:“贤弟,你我既已义结金兰,此番行走江湖又屡经生死考验。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你我兄弟过命之交,来,我们连干三杯,敬你我兄弟三生有幸!”
南宫翎眼眶湿润:“云哥哥情深义重,贤弟却之不恭。假如今日你我死在这玄龙顶,你可有话要说与贤弟?”
柳云桥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喝完之后又倒了一杯。三大杯酒下肚,肚子里火烧火燎,辣爽至极。
他撕了一只鸡腿啃着一边说道:“贤弟,你我相识不足一月。贤弟嫉恶如仇、快人快语、性情中人。要说话吗可是有很多,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有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南宫翎道:“假如有来生,云哥哥可愿意继续与我做往生知己,牧马天河,阅尽春光?”
柳云桥又倒了两杯酒:“贤弟一直快人快语,今日何故儿女情长如此伤感。慷慨歌燕赵,坦然做楚囚。就算是死了,二十年后你我依旧是人生知己,春风十里。今生最大遗憾便是大仇未报、壮志未酬也。”
南宫翎举杯,强作笑颜:“哥哥好洒脱,天马行空,风骨凌然,愚弟好生折服。只是遗恨不能与哥哥鲜衣怒马、仗剑天涯。难得双剑合璧却要共赴黄泉,呵呵,难道是你我宿命使然。”
柳云桥心中一阵伤感惆怅,他站了起来,修长的身躯伟岸挺拔,静如空谷青松。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他豪情吟诵一首《鹊桥仙》:湛湛长空,乱云飞度,吹尽繁红无数正当年,紫金空铸,万里黄沙无觅处沉江望极,狂涛乍起,惊飞一滩鸥鹭鲜衣怒马少年时,能堪那金贼南渡
南宫翎抚掌而笑:“哥哥豪情英气直逼武翼郎,只是那最后一句‘金贼南渡’改成‘长毛北顾’更为应时贴切。”
柳云桥哈哈一笑,俯身端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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