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来我家把我救出去,我给锁家里了。”
“别逗了,你怎么会老老实实回家去。”
“我没骗你,赶紧过来,地址你知道的。”
“啊……可你妈的那个性子,我要是偷偷过去给发现了,以后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啊。”
“你来不来?”
“要不等个几天,等你妈缓一下我就去找你?”
不流畅的迟疑在之后被很果断的掐断,慢吞的声音在另一端也戛然而止。
他重新翻了一遍常找的联系人,可收到的回话几乎都是不敢开罪母亲,除了个别连接通都没有。
躺在那一面着刚清洗不久的棉被上,扑鼻的香味都是母亲一直喜欢的那款。
铅重的石子,不起眼却有着看不出的重量,从空中掉落,砸入一缕平静的湖时,掀起的波澜,总能让人突然吓一跳。
也能让人更陷眼前的绝望。
“你说他们最后死的时候,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谁知道呢。”盛老叹了口气,意味深长般“所以我才讲,你们人类的情感,有时候真讲不了是好是坏。”
远端投射下来的帘幕,如老旧的电影,散发着些许那个时代独有的轮廓。
在巷子口哆嗦于恐惧下的男孩,最后也没有对眼前数不清的人类出手,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做了就能活命,可到了决定的时候,总还是会被另一股声音左右。
我们仍是人,他们也是。
他朝着郊外跑了一天,看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每一刻都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着。
可淮九他们的视线却仍能追随着他的身影。
死亡的镰刀一直都架在他的脖子上,等的只不过是三天的期限。
而另一边,那个迈出了第一步,绑架看起来最好动手的女孩,却还是在准备动手的最后那一刻,被女孩的泪水冲垮了自己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理防线。本来就是脆弱如纸的天性,只不过是自己一直在强撑着。
他最后放开了女孩,并向她道歉,哭着鼻子。
真不像一个会绑架别人的坏人。
“对不起,请你务必保护好自己。”
淮九闭了眼,于彼时所处在这个安全的地方里相比,可能真的无法做到和他们真正的感同身受,尽管这种被套上头铐丢到了斩头台前还能存在的心善,只是一少部分人的。
房门的握把转动起来时,顾如君猛地从床上弹起。
本以为是母亲非常难得的怜悯心泛滥了,来放他一马,可在看到房门外自然走进来的人,鼻梁上撑着方框眼镜时,他彻底呆愣在一旁,保持着起身又没完全起来的奇怪姿势。
“你?你为什么能进来。”不解斥满了顾如君此时的脑海,迎面的是那个曾经自己连看都看不上的竞争者。
也是他的班长。
他于顾如君表在脸上的惊讶,自然也是意料之中,反手关上门时,仍旧没有一人出来阻止他。
“你也难得落的这么狼狈的样子。”
“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班长似笑的眸子透过镜框,显得不知真假那般虚晃“你父亲跟我有生意上的往来,合作伙伴之间进出家门,不都是很正常的。”
不相信三个字正落在顾如君面容上,眼前这个人,像极了狐假虎威的低声炫耀。
“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我父亲。”
“你知道什么?”
“算了算了。”扬了扬手,顾如君自知事情还是没有转机,转身又趴上了柔绵的被子上“那你来我房间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找厕所,厕所在外面左转,再左转,别再迷路了。”
“十贰失踪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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