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则文绉绉地开始反驳。
后来因为说不过,战火最后也就熄了。
随着最后那个丫鬟走了,摆算命摊的年轻道人开始收拾摊子,七斤一口喝完了手中的茶,走上前去:“小师傅,别急着收摊,给我算一卦如何。”
收拾摊子的动作停下了,年轻道士笑闹着开了口:“这位公子是想算卦还是测相?”
“测相。”七斤回答一声,相比算卦的五两,测相的一文实在太过便宜,是个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只测面相。”末了,七斤还补充一句,他可不想被这年轻道人拉去摸上半天,想想就太过诡异。
“呸呸呸,你当小道愿意给你测相?”年轻道人一时间怒不可揭,面上掩盖不住的厌恶之色,身正言辞道:“测相只能女子,男子只能算卦。”
“呃”七斤愣了愣,看看身侧那游方幡,“你这幡上也没写”
“没写就不算吗?”年轻道人大咧咧的嚷嚷着:“反正男信客只能算卦,不能测相。”
“那我不算了,你这卦太贵了。”七斤嘟囔一声,转身欲走。
“那个,价钱也不是不能商量,三两如何”
“还是太贵了,不算了。”
七斤已经走远。
“人小鬼大一两,一两总该不贵吧,再买一送一,测相也送你,再低小道可就没饭吃了。”
七斤反身回来,他在年轻道人对面坐了下来,算卦起始的时候,自然也有“公子是何方人士”c“要算什么”之类之类的事情,七斤随口回答几句,也是心有所感才过来一看,其实,七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算什么。
认认真真在纸上写了个“七”字,又在竹笼里摇了一支签,七斤安安静静等着结果。
“呃,这‘七’字”那年轻道人看他一眼,随后只是皱了皱眉,没了刚才浪荡模样。
“不妙,不太妙啊。打眼一看,笔锋回转,银牙带钩,隐隐有刀兵之像,再看整局,‘七’字又如困局,是阖之道,且回转之处恰恰在这末尾往上提的一点,就是这钩棘般的一点,让整个局势归于完整,整个刀兵之像也在钩棘处的一提。”
“再细看,‘七’字也通‘匕’字,意为匕首,利刃悬于心头,今日不断,日后也必将饱受牵连,终究是个隐患,这字,是个大大的不祥之兆啊。”
七斤被说的渗人,可年轻道人说的有模有样,一时半会竟让他找不到词句反驳。
“真人,莫要拿狠话吓我,你们游方道士的规矩我也懂,尽爱拿狠话吓人,大不了我多出些钱财,你给我好好算或者,我再换个字。”
“这哪成啊,你先拿出‘七’字,便是心之所至,换别的字就都不灵了。”年轻道人摸了摸稀疏的下巴,面色凝重。
不知不觉,七斤也被吸引了心神。
如此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那年轻道人眉头皱得更深,七斤表情也更加严肃。
“再看看这签吧。”年轻道人转移话题,拿过竹签一看,仅仅就这一看,让他移不开眼睛,愣了片刻,急忙从身侧背步囊中掏出卦盘左右拨弄着。
口中还喃喃自语道:“是了,是了,是困卦的卦象,上卦为兑,兑为泽;下卦为坎,坎为水,水渗泽底,泽中干涸,局中人受困于局,阳为阴蔽,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
而后定定看着七斤:“就是你,没错了,真是找的好苦啊,踏破铁鞋无觅处,相逢只在杏花边,所有条件都能对的上,是你没错了。”
七斤疑惑地看着面前年轻道人,口中疯言疯语的他也听不明白,而后又紧了紧身侧的鱼鳞,他看不懂年轻道人,但年轻道人身后那个中年打铁匠兴奋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蜷曲起来的连鬓胡须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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