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必定是画。
钻研去看,便出现了他之前看不到的许多线条,他的思路顺着这些线条走,丝丝分明却怎么也绕不过去。
也感觉不出这些线条中有什么意思。
“你看到了什么?”
江一瞻用或是震惊或是欣喜或是不安的情绪,颤声再次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七斤疑惑的转头看着他,不着急回答,先仔细地想了想,觉得不能失利,委婉地回道:“我看到了两座山。”
江一瞻此刻的脸色有些微白。
“为什么不是一条河?”
“一条河?”七斤怔住了,忍不住转头在看向那画。这次,他观察的更仔细了,包括桌脚那盆败落的观音竹,和这一张明显为江一瞻断腿而设计的明显不同寻常的桌子,他都没有放过。
模糊之间,还真让七斤看到了一条河,蜿蜒曲折浮现于纸上,笔走龙蛇惊天地。
这河太远,一时之间让七斤看不到头。
等到眼睛实在看的生涩,七斤揉了揉眼,才发现,刚才发现的“那条河”已经消失了。
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顿悟时,自己的念力已经不自觉的沿着那些线条走了一遍。
这明显已然牵动了气机,七斤甚至在这些线条中感受到了剑意。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以理解的事,世间万物都是殊途同归,练剑与练书是通往大道上的两条路,不过殊途同归,任何集大成者,都可谓得道。
世间最能说此理者,莫过于十年前的洛阳五花楼论道,锻刀门的一位长老硬生生拉着洛阳五花楼里切墩的师父,说要比试武艺,定下日期认认真真递上了请战柬,世人莫不道荒诞,可比武还是正儿八经举行了,听说到场的江湖豪侠挤满了整个洛阳北街,五花楼一席难求。
甚至听说锻刀门长老后来光明正大地败了
前有五花楼切墩师父为引,江一瞻的画里饱含剑意也不会让人难以接受。
感受着那股淡薄的剑意,七斤的呼吸微顿,心情越来越沉重,他已经不知第几次去看那条河了,每每都是半途而废。
那条河太长,长到没边。
七斤的面容也越来越苍白,身体彻底僵硬。
忽然之间,七斤收回眼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张开眼睛后也不去看画了,目光微亮,忍不住赞叹道:“文宗果然不凡。”
“你方才看得那么入神,又看到了什么?”此时的江一瞻,好似很急,又一次问着七斤。
“我看到了两座山。”
“为什么不能是一条河?”江一瞻皱眉:“我这画里,没有一丝重复c牵扯,为什么不能是一条河?”
七斤认真看着江一瞻说道:“也可以说是一条河,但晚辈才疏学浅,看不到头,所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回答两座山更为恰当。”
江一瞻倏忽叹了口气,平静的低声说道:“这很正常,每个人的眼光不同,喜好不同,性情不同,乃至于年纪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就自然不同。”
七斤点头道:“关于这些,家中长辈也说过类似的道理。”
沉默半响,江一瞻说道:“你家长辈比我明白。”
接下来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你对过去的事情了解多少?”
江一瞻转着轮椅来到七斤的面前,率先打断了沉默,然后一贯肃冷的看着七斤,缓声问道:“你不要多想,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了解了多少。”
七斤沉默了片刻。
江一瞻耐心的等着他。
“我知道的不多。”七斤紧了紧手上的鱼鳞,轻声的慢慢说道:“关于那个大楚王朝的事情,我想听你给我细细说一遍你自然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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