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功绩,”朱崇祯仍是摇摇头,说道,“昔日我在夏威夷策动政变,求得是汉人平等,却不是汉人凌驾于诸民族之上。今日早些时候,若不是我到的及时,恐怕三十标统带宝瑛的妹妹,已被乱刀杀死了。宝瑛之妹不过是一个年方及笄的弱女子,杀之何辜?”
蒋翊武却说道:“公子未免有些妇人之仁了!想当年满清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满人杀了我多少汉人?此刻不过是让满人付些利息。公子昨日不也曾说,手执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吗?”
朱崇祯料不到蒋翊武也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有些惊异,略想了想,方才说道:“去年四月时分,同盟会评议部评议长汪季新,舍命入京,欲谋刺摄政王被捕。这怎么也算是诛九族的大罪了。可是为什么只是判了一个终生监禁呢?此事风传已久,想必你们都是知道的,满人尚且惜才慕义,宽恕仇雠,你我身为华夏子孙,汉家男儿,中华文明的嫡系传人,又怎能擅杀妇孺呢?”
众人见到朱崇祯说到这段公案,一时面面相觑,都有些语塞。蒋翊武最后长叹一声,说道:“公子说的甚是,昨夜兄弟们杀红了眼,有些失控。好在公子的命令来的及时。”
朱崇祯见张振武仍有些忿忿,便又说道:“我汉家典籍,多有一个和字。古语说‘和实生物,同则不继’,肤色之间,民族之间,若能……”朱崇祯话未讲完,看众人脸上,已经有些恹恹,有些自失的一笑,心里明白,虽然眼前这些人,算是武昌举义中的领袖,但真正说起来,不过是因缘际会,终究不过是大野草莽。同他们说这些话,倒是有些唐突了。
于是朱崇祯轻轻的咳了两声,轻巧的将话题转了过去:“今日武昌已经光复,我拟了一道电文,打算通电全国,只是我声名不响,便想诸位推举一人,与我一同署名,以收震慑全国之效,不知各位有何人选?”
此时孙武重伤仍在治疗,刘公被长江隔在了汉口,刘复基已经殉国,两会的领袖人物,此时在坐的,只有蒋翊武与张振武。两人相互对视一下,终于还是由蒋翊武说道:“不瞒公子,现今之计,应该是选一个德高望重之辈,恐怕我等皆不能胜任。”
朱崇祯讶异的问道:“伯夔何出此言?”
蒋翊武叹道:“昨夜楚望台举义之时,我虽不在当场,但也知道,昨夜秉坤兄弟险些弹压不住,若不是公子来的及时,只怕这次的举义,多半还是要付诸流水。我与秉坤在军中都不过是个正目,官小职微,只怕众人难服。振武更是不在军中。所以,我们想……”
蒋翊武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口。旁边张振武瞪了他一眼,接口狠声说道:“不瞒公子,我们最初的计议,便是等到武昌光复之后,请第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领黎元洪为首领!”
张振武话音一落,朱崇祯还未说什么,旁边的方信孺,倒是又一下子笑出声来。朱崇祯一皱眉头,厉声问道:“信孺,有什么可笑的吗!”
方信孺见朱崇祯脸色不豫,便急忙绷住脸,解释道:“大哥不要生气。只是我见刚才两位哥哥一直在说那香帅是满清的奴才,想不到,一转眼,他们竟要将武昌城又拱手让给另一个满清的奴才。刚才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就没绷住。”
听到方信孺的话,蒋翊武与张振武脸上,有些辣辣的感觉。朱崇祯也是心中暗自叹息。黎元洪有个诨号,唤作黎菩萨,乃是因为当年武汉水灾,黎元洪曾捐出二千大洋赈济灾民;但这何尝能与张之洞造福两湖的功绩相比?若说张之洞杀了唐才常,镇压了自立军,可昨夜之中,黎元洪也曾手刃了革命党人周荣发和邹玉溪,同样是双手沾满革命党人的鲜血,奈何党人对待两人的态度,竟是如此天差地别?
张振武仍是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此刻武昌光复,我们急需一位德高望重之人通电全国,号召各省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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