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这东北,恐怕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马雷听着方信孺的话,不禁有些感慨。倒不全是为这东北的鼠疫。要知道,这方信孺从小便顽劣无比,只是在朱丘面前收敛一些,其余的人,就是在他母亲面前,也是无所顾忌。夏威夷上,人人头疼的小霸王,说的就是方信孺。想不到来这东北大半年,竟然懂事了不少。这公子果然是个教育人的好手。
这东院并不大,只是将四周几间民房都打通了,做的一个临时场所。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最后面的一处小院处,马雷看了看,不过是普通的土坯茅屋罢了,比起夏威夷陈公馆,实在是差飞了。
听见脚步声,左边门打开,宫本义英从里面走了出来。宫本义雄见到哥哥,刚要张口大呼,却见宫本义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轻轻的走过来,对三个人说道:“小声点,大哥赶了一天一夜了,刚刚睡下。”
说完,他冲宫本义雄点点头,却对马雷问道:“云堂老师,您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马雷却没有答话,引着三个人轻轻的走出院门口,方才问道:“怎么累成这样?不是伍连德在这里主持吗?他去哪里了?”
宫本义英和方信孺互相看了看,还是宫本义英说道:“伍连德去奉天参加万国鼠疫大会去了,还没回来。这里现在是大哥全权负责防疫的事情。”
马雷皱了皱眉,闷声说道:“这鼠疫还没完全消解下去,开什么鼠疫大会!”
方信孺摇摇头,解释道:“伍连德本来也不想去,是大哥非要他去的。大哥说,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让我中华在世界面前堂堂立足,也为世界的鼠疫防治做点贡献。”方信孺没说的,却是朱丘昔日在纽约,见到日本的野口英世,佩服之余,又复叹息,我中华数千年引领时代潮流,今日在医学一途,竟连日本也比不得。这次恰好伍连德扑灭鼠疫,端的功劳甚巨,朱丘便有心成就伍连德之名,要与野口英世并世而立。
马雷还待要说,方信孺已经岔开话题,又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要让你们亲身过来?”
马雷叹了口气,说道:“四月末宋玉琳和喻培伦举事,事败殉国了。”
方信孺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大哥来东北的时候,不是有过严令,鼠疫不灭,洪门不举事吗?他们怎么能不听号令?”
马雷也有些恨恨,说道:“他们没有鼓动洪门,而是去广州参加了孙文和黄兴组织的同盟会起义。”
方信孺怒道:“糊涂!要是举事成功,清国将注意力转到南边,这鼠疫谁管?……”
方信孺的声音有些大,众人方要叫他小声,屋内朱丘有些疲累的声音传了出来:“三弟,吵闹什么?洪门有人举事了吗?”
听到朱丘的声音,方信孺看见宫本义英狠狠的瞪着他,便嘿嘿干笑几下,拍了拍头,摊了摊手,四个人便向屋内走去。
马雷进了房间,见朱丘刚刚起来,正在打水洗漱。房间不大,陈设也十分简单,不过两张床,几把椅子罢了。四人一起进来,倒显得这屋内有些拥挤。
朱丘见多了马雷和宫本义雄,身子微微一顿,手上的活儿也停了一下,便冲宫本义雄问道:“义雄,我让你待在夏威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宫本家只有你们两个男子,鼠疫厉害,这里有你大哥经历就行。”
宫本义雄想不到朱丘上来第一句话竟然说的是这个,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被小瞧的感觉。宫本义雄便说道:“大哥不要小瞧我,我虽然比不上大哥,但是也和孚若差不多,他能来,我也能来!”
宫本义英瞪了他一眼,好在朱丘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小看你,鼠疫凶险,你宫本家总要留下一个人延续血脉。你难道没看见,我也没带孝孺来吗?”
朱丘说着,将手巾泡在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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