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板子,正如冷芸威胁他,桑玥怕是已经收买了秦院判和梁太医,只等二人口风一致,他的“误诊”之罪就成立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秦院判和梁太医奉旨前来为朴清然诊脉,和子归一样,都说她没有丝毫问题,云傲勃然大怒,立刻把冯太医发配去往了边疆的苦寒之地。
边疆再度传来急报,云傲去了御房,桑玥则是以如厕为由暂时留了下来。她让怀公公守好大门,随后,来到朴清然的床前,意味深长地笑道:“朴清然,你还想继续做皇后么?”
朴清然绝密的眸子陡然一睁大:“你……我……”
到目前为止,一切与她预先设想的没有太大出入,桑玥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我再问你一遍,还想不想做皇后?”
朴清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满含希冀,甚至透了一分贪婪道:“想!”
刚出口,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神色一肃,变得警惕起来,“你不是应该拆穿我,让冷香凝回宫吗?”
桑玥笑得眉眼弯弯,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但柔和静美,似一潭月辉下无波无澜的湖水:“她有她的去处,而你,比她更能带给我父皇幸福。”从她认得云傲开始到现在,朴清然出现后的日子,云傲最是开心。关于这点,她没有撒谎。
朴清然掩面,将那声惊呼吞入腹中,她想问,桑玥是不是已经从冷芸的手中救下了冷香凝?冷香凝是不是真的跟荀义朗在一起了?但最终她什么也没问,因为她知道,桑玥根本不会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她。
桑玥拍了拍手,子归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过来,朴清然的柳眉一蹙,桑玥幽幽冉冉道:“喝了它,从此,我保你不受冷芸的迫害,当然,你的家人我管不着,你想拥有什么,总得牺牲点儿什么,你说呢?”
朴清然纤长的睫羽颤个不停:“这是……”
桑玥云淡风轻道:“红花,分量十足的红花,喝了,再无生养。”
放弃家人,放弃再为人母的机会,也放弃那虚无缥缈的可能,只为换得一时帝王恩宠、皇后荣光,值不值得?朴清然在心里反复地质问自己,一遍又一遍……
桑玥没给她施压,也没有刻意蛊惑,反正怎么都好,朴清然同意,就继续做皇后,若是不同意,她就杀了她,冷香凝还是自由的。所以,这完全是朴清然的选择。
良久,朴清然把心一横,接过药碗,忍住喉痛的涩痛,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几日,好不容易缓和的灾情再次严重,六皇子云清被任命为南巡督察使,带着朝廷拨出的赈灾物资和银响南下赈灾。他贵为皇子,亲临百姓,能够大大地安抚民心。但他无论到哪里,都会让百姓知道他是以皇上和太女殿下的名义前来的,如此一来,桑玥在民间的威望陡增,街头巷尾都开始传唱起了歌颂云傲和她的歌谣。当然,这是后话了,今日,是云清领旨出发的日子。桑玥下朝后,亲自送他到城门口,他拜别了桑玥,心怀感激地踏上了征程。
慕容拓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影,最近几天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桑玥知道,其中有一项必是和苍鹤有关。
简单用了午膳之后,桑玥带着沐倾城去往了冷府。郭氏死得不明不白,只余一具骨骸,冷秋葵没有准备像陆氏那样厚重的葬礼,就简单地埋在了坟地,连吊唁都没有。郭家人对此十分不满,冷煜泽更是不满,但冷秋葵别无它法,看了郭氏死的那种惨状,他打心里开始畏惧桑玥这个外孙女。冷府没有因为郭氏的死而产生半分阴霾,照样是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冷芷珺的病情大好,现在她听了桑玥的劝导,不再把自己雪藏家中,哪怕戴着斗笠也要开始和人交往,今日,她给几位千金小姐下了帖子,邀请大家过府赏梅。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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