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倒是个明白人。”桑玥慢慢地喝了一口甜甜的蜂蜜花茶,神色瞧不出悲喜,只淡然如一张优雅的面具,“可这件事,我帮不了你,秩儿闯的祸,无人能替他承担,如果你是想我现在就冲出去跟落霞公主拼个你死我活,那么,你错了,我不会这么做。”
铭嫣颓然地按住头,累极了一般,似叹非叹道:“我没有那么想过,我只是希望你能救救秩儿。”
桑玥用帕子擦去唇角的水滴,颇为无可奈何地道:“外祖父和大舅舅都无能为力的事,我有什么法子?”
铭嫣的情绪渐渐激动了几分:“你能找曦王殿下开个金口吗?不看僧面看佛面,曦王殿下的面子,落霞公主,或者皇上定是愿意给的。”
铭嫣分析得不无道理,若慕容拓以整个南越的势力相逼,落霞公主和云傲的确会赦免了姚秩的罪,可那样,保不齐文臣们就给姚家扣上一顶勾结他国皇室、企图密谋造反的罪名了。
慕容拓护着她,那是因为她跟他有婚约在身,毕竟她姓桑,不姓姚,她在姚家住那么久平安无事,其间或多或少有着几分云傲对姚凤兰的愧疚。
可姚秩呢?姚秩不过是姚家的一个庶子,此等身份,又确确实实做了恶,慕容拓为他出头根本毫无道理。姚家人正是明白个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没有对她提这个要求,如果姚清流和陈氏亲自开口,她和慕容拓绝不会拒绝,只是那样做了的后果,他们两个也不会承担。
这就是铭嫣和南宫氏最大的不同,铭嫣永远只是一个母亲,而南宫氏却是姚家的长媳,前者重情多于理,后者认理胜于情。
作为一名母亲,铭嫣的哀求无可厚非,桑玥不会怪罪她,但也不能答应她:“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铭嫣失望的泪水夺眶而出,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华清宫。
灯火通明,檀香袅袅。
云傲聚精会神地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双指捏了捏眉心,但凡用脑过度之人,都易患上头风,他也不例外。多年勤勉的朝政习惯,夜半就寝,破晓上朝,他又不喜午睡,日积月累之下,铁打的身子也给熬垮了。只是在外人面前,他从不表露半分,皇宫里的人都认为他的身子硬朗得不行,除了朝阳宫的那位,便只有长女落霞对他的状况了如指掌了。
落霞公主的葱白纤手自鹅黄色的宽袖中探出,端起暖胃安神茶,用勺子搅拌了一圈,试喝了一口,才放下勺子,双手呈给云傲:“父皇,您就是太累着自己了,儿臣看着,真的好心疼。”
云傲接过她手里的茶,眸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手臂,放下茶杯,拉过她的手,捋起柔软的衣袖,看到那绑得厚实却渗着血丝的纱布时,眉头皱成了一团:“怎么回事?”
落霞公主抽回手,垂眸,尔后笑了笑:“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
“当真没事?”
落霞公主虽不敢像瑶兮公主那样亲热地挽起云傲的胳膊,却也握住了他宽厚的大掌:“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在儿臣心里,父皇的身子最要紧,我听闻这十数日,父皇又睡得不安稳了。”
这个女儿,终究是贴心的。
云傲拍了拍她的手,唤来多福海:“究竟是什么人冲撞了落霞公主?”
多福海是云傲身边最得力的人,除去他打小服侍云傲的这层关系,做事是八面玲珑,但凡京都哪儿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熟知于心,但云傲日理万机,除非是特别重大或者无法处理的事,否则他不会去烦扰云傲。落霞公主只受了点儿轻伤,那罪魁祸首已被捕入狱,云傲若是不问起,这件事儿,他压根儿不打算说。
“回皇上的话,姚家新认回来的一个孩子,在瑞王府冲撞了落霞公主,落霞公主让他磕头认错,他不干,僵持不下之际,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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