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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则"寻人广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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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人类最美好的情感,它永远都不会因地域、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只要有人类的地方,必有爱情存在,这是一个永恒的、亘古不变的话题。

    在已故原"中航"加尔各答材料股股长胡鸿奎老人给我写的一封信中,老人也谈到了"爱情",不是他的爱情,是朋友的爱情,那是另外一种爱,一种凄楚的情…那是1944年4月,我因病住进加尔各答一家医院,同病房还有个病友,也是"中航"的,是一位飞行员,年代过去太久远了,具体名字已经记不住,只记得他姓张。在闲聊时才发现,两人竟是同乡-都是上海江湾人。

    老乡,又是在异国相遇,自然是亲切,无话不谈。几天下来,就成了好友。他给我讲的都是在驼峰航线上遇到的惊险飞行,什么结冰、强气流、迷航…自己本身就是"中航"员工,再加上自己到加尔各答就是从驼峰航线上过来的,以为对"驼峰"已经很了解了,但没想到,听着同乡这样一讲,把我也给听呆了。

    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后来的话题不免就提及到恋情,他说还有个女友在上海。

    等到老乡出院那天,要分别了,他站在我病床前,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神情黯然地说:"胡兄,有一件事情拜托你…"他告诉我,他是上海沦陷后一个人跑了出来,未婚妻还在上海。一对苦命的"鸳鸯",在战争硝烟中,只能天各一方。老乡说,那个女孩子一直在苦苦地等待着自己,等待着战争结束,等待着一次完美的天作之合…说着,老乡还拿出了那个女孩子的照片,我看见,一个清纯美丽的姑娘在微笑着。

    老乡说,他想求助我,今后能在报纸上给他发个"寻人广告",见我茫然不解。

    老乡语调低沉地告诉我,出院后,他马上就又要飞"驼峰"。而且是一天飞两个半来回,他担心…担心随时回不来。他说,在信中,他和那个女孩子商定好的,万一,有不测发生,会有人在报纸上发出一则"寻人广告",那边的女友只要看到这则"广告",就知道心上人已经遇难…我一听这话顿时心乱如麻,也不知怎样能安慰他,在我送他出门的时候,他的泪水就在眼中…这是一封从头到尾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的信。看完信,我马上拨通了老人那边的电话,急切地问老人:"伯伯,那'寻人广告',您后来刊登了吗?"电话那边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是沉缓的语调:"登了…"我在史料中查到,1944年5月15日,"中航"90号C-47凌晨两点从汀江飞昆明,两点二十六分,汀江地面站接到该机最后报告,之后就杳无音讯。

    机组成员:机长阿特沃特(Atwater),副驾驶张由桐,报务员陆经祥。

    能找到的,仅此而已。

    对了,胡鸿奎年轻时酷爱摄影,在加尔各答专门为此购买一部照相机,拍了很多很多照片,都是"中航"的,有飞行的、有在"驼峰"上的,有加尔各答、汀江基地的,"文革"一来,怕惹麻烦,老人像对待飞机上的"敌我识别器"守则要求的那样-全都自毁!

    "自毁"大量资料、书籍、照片的还有一个-中航飞行报务员方榕满。

    老人故去二十年后,2002年,我接到方榕满之女方姝仪的来信:

    刘记者:

    你好!

    父亲方榕满是中航飞行报务员,他从1942年进中航就开始飞"驼峰",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先后大约飞了三年多。父亲一向谦逊、和蔼可亲,同时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关于"驼峰"的事情他提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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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则"寻人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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