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为你谈一首曲子吧。”
顾尘沉声道:“你这样子还能弹?”
陈闲清抚着绝念,笑道:“它还能弹。”
这茅屋陈设简陋,陈闲清就坐在地上,自顾自地抚起琴来。
这曲子,是她刚修成人形的时候听过,那一次,正是谢明弹奏的。
一曲误终生,不过如是。
曲罢,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浊泪。
陈闲清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姑娘,一个人生前不曾爱过你,死了也是如此,这执念既伤己又伤人。”陈闲清的语气里分明是若有所指。
云染咽了咽口水,他是怎么将“姑娘”这两个字说出口的?
陈闲清转身望了一眼云染,灿然笑道:“千年之寿在妖界中也不算老吧,何况姑娘的心还是热的,那就更不算老了。”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起身:“我一直都在山林修炼,直到化成人形的那一晚,我遇见了谢明,他那时落榜,郁郁不得志,就在这间茅屋里一个人喝闷酒。我推门进去,想要安慰他几句,却没想到,倒是他安慰起我来了,他给我弹了一首曲子,就是这小公子刚才所奏的那首。”
“日久生情,我爱上了他,为他学着做羹汤,三年之后,他又去赶考了,这次确是金榜题名,可他却没有回来,我去城里打听才知道,他被太傅看中,招为女婿。几番周转,我找到了他,他哭着对我说,说他没办法,他寒窗苦读十多个春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入朝为官,拜相封侯,如果得罪了太傅,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入仕途。我心灰意冷,便回到了山上”
“十年过去了,我外出时偶然听到太傅通敌卖国要被株连九族的事情,我想到已经成为太傅女婿的他,他自然也会受到牵连。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在菜市口被处斩,大厦已倾,满门皆空,只府里只有被藏在空炉子里的忧儿,官兵一时没注意到,我却能感觉到人的元气,忧儿一见到我,就哇哇的大哭,我便将他带回来了。我费劲心力,在七日之内找到了谢明的魂魄带回,他没有修为,我不想让他吸取人的精元,便日日用功力为”
将夜冷冷地说:“他却看上了你的金丹。”
老妇人垂下了头,“是的,我连金丹也给了他。”
将夜转过身子,望着对面的漆黑一片的山峦,“蠢女人。”
“娘。”谢忧跪在她的面前,心痛不已。
老妇人爬满皱纹的手抚上了谢忧的脸,然后就只见地上多了一尾奄奄一息的白狐,老妇人已经消失了。她本油尽灯枯,维持人形全凭一股执念。
谢忧温柔的抚着她的额头,眼眶尽湿。
“请道长收我为徒。”
“道长?我可不是什么道长。”
“求您收我为徒。”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好狂傲的家伙,云染心里想,她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狂呢?
顾尘道:“他是魔。”还是魔界的左使,地位仅次于魔尊。
顾尘心里明白,以将夜的修为不会看不出他的身份。
谢忧听了他的话,表情竟没有丝毫变化,“身份不重要,我只想保护我的母亲。”
将夜望着跪在地上的谢忧,淡道:“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这白狐我会将她带到她该去的地方,你也应该做你们凡人的事情,若是有缘,你们他日自会相见。”
将夜抱着白狐,转身踏出了这山间茅屋。
“等一下”,顾尘走上前去,“不知左使此番来人界所谓何事,不应只是来管这么一桩人鬼之事吧?”
将夜看也没看顾尘,冷淡道:“九殿下来人界是为何呢?来这里学四书五经的吗?”
顾尘一时无语。
“我做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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