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
李意安在驿站等的有些焦灼,空中又飘起了绵绵春雨,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心情忽上忽下。
这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位素衣女子,女子朝他微微一笑,“公子不必在此等候,您要等的人快回来了。”女子走到屋檐下,收起了油纸伞,伞上挂着几滴雨珠。
“姑娘是?”李意安感到有丝怪异。
“奴家玉容。”女子眉目坦然,倒是自在。
“玉容姑娘,你知道我要等什么人?”李意安的声音里有些紧张。
“奴家知道公子是长安客。”玉容浅浅一笑。
李意安的心头一紧。
玉容向前走了几步,沉声道:“公子莫慌,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们的身份。”
李意安身上有些僵硬,很不自在,虽然素日里没少将花花草草挂在嘴边,但还是第一次离一个陌生女子这么近,心里紧张的很。
玉容看出了他的窘迫,又往后移了几步,笑道:“公子,快回去吧。”
李意安木木地点点头,应道:“好。”
他转身往同福客栈走去,玉容却一路跟着他,跟的他头皮发麻,心神恍惚,同手同脚的走了好些路子,终于忍不住说道:“姑娘难道与在下顺路?”
玉容轻笑道:“奴家想随你一起回去。”
“这这有些不太好吧。”这风流少年李小公子此时的确是想歪了,俏脸还不自觉的泛起了红。
玉容忙解释道:“奴家有要紧事要告诉您,此处说话不方便。”
清风吹过,李意安清醒了一些,将心里的胡思乱想都给压下去了,“好吧。”
李意安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柳下惠”,步子才有了些沉稳。
两人到了客栈底下,正好遇见了赶回来的顾尘他们。
傅思齐大喜,“你自己回来啦,倒不用我们再去寻你,我跟你说,这顾尘养的猫儿”
傅思齐手舞足蹈地将云染夸了一遍又一遍。
谢忧看着玉容,面色冷清。
众人回到房间,老夫子却不在此处,姚庄便出去寻他了。
傅思齐兴冲冲地问掌柜要来了一壶热茶和两碟子花生米,准备将今晚的事情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他刚给自己倒上一盅茶,只见谢忧凝视着面色有些凄然的玉容,冷笑道:“你,不是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看着他,不明所以。
谢忧解释道:“她,没有影子。”
烛火昏黄,每个人都有隐隐绰绰的倒影,除了玉容,她四周很干净。
玉容看着他,笑的凄凉,“奴家确实不是人。”
傅思齐惶恐,赶紧往谢忧那里挪了挪,好像他是一个护身符。
李意安惊道:“你你是鬼?”这女子出来的本就有些莫名其妙,何况她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玉容点了点头,“奴家死了已有七日,今日是头七,子时一到,便要去地府走一趟奈何桥了。”
顾尘奇怪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据他所知,鬼魅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玉容眸子亮了几分,“昨夜,一位白衣公子来乱坟岗找到了我,对我说了你们的事情。”
云染笃定,这白衣公子就是陈闲清的那把琴,想必陈闲清他自己也猜到了。
“公子们不必惊惶,奴家虽是鬼,但也不会无故害人,奴家只想对你们说,在这城南十里巷有一户姓朱的人家,他家院子里植了一棵枇杷树,树下埋了一个坛子,那坛子里的东西对你们有用。”玉容诚恳道。
“你,在人间逗留这么多天,只是为了帮助我们?”谢忧声音依旧清冷,还透着一股浅淡的讽刺之意,与他素日寡淡不惊的性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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