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头,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势。
坐在身后的傅思齐对谢忧此番表现却是大为赞赏,默默对着谢忧的后脑勺竖了一个大拇指,动情赞道:“好魄力。”
站在不远的夫子再也绷不住了,他被这意外吓了身子直晃,踉踉跄跄,要不是坐在前面的陈闲清想走出来扶了扶,恐怕就要摔倒了。
满屋早已是一片哗然,乱成一团。
但除了杨夫子满心忧惧之外,其他人的脸上皆望不出惶恐之色,都是一脸的兴奋。
“发生了什么?”
“刚才有东西跑过去了!”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团黑影!”
“难道是鬼?”
“哇!顾尘把鬼都吓跑了。”
坐在顾尘后面的傅思齐自然看出了那是一只猫,幽幽叹道:“顾兄,你可真是真是了不起啊!人家是金屋藏娇,你这是宝袋藏猫啊。”
顾尘撇了撇嘴,喃喃道:“这只蠢猫还真是不给面子,本殿下也是第一次弹琴啊”
老夫子颤颤巍巍的走上讲台坐了下来,“让陈闲清给我们弹一曲吧。”
现在急需压压惊,这便是老夫子之意。
陈闲清起身,捋了捋袖子,双手开始抚琴,奏的是一曲唱晚。
云染跳到了桃树上,眯着眼睛,遥遥听着琴声,隐隐看到许多少年在月光下支起篝火,唱着山歌,跳着舞蹈又看到了一对才子佳人,就着清风明月,烫了一壶杏花酒,品诗论词
琴声叫人流连,叫人遐想,叫人欢愉。
云染突然想起那日,他弹的那首悲凉苍茫、透着绝望的邀月。
若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谁会想到,同一个人,同一把琴,会在短短数日里就奏出如此截然不同的曲调。
琴声传达的难道不是心境吗?
若是这样,他这心境,可真是大喜大悲
陈闲清一曲罢,坐下掌声雷动。
云染看了看树下。
谢忧的书童正坐在那里。
他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谢忧身上,不为外界所动。但这双眸子却没什么光彩,黯然空洞。
散学后,傅思齐的同桌杜朝生一路跟着顾尘,死缠烂打要看看他包里的那只猫。
傅思齐也跟在后面凑热闹。
“丑的很,看什么看。”顾尘冷道。
“那你不把它当宝贝似的带在身边。”傅思齐一旁煽风点火。
“我就看一眼,看看天天打呼噜的小东西长什么样子。”杜朝生讨好道。
“好了,好了,烦死了,给你看。”顾尘拗不过,将锦袋掀开了一个小口子。
蹲在包底的云染看见了一缕光,而后而后望见了几张脸。
“咦?顾尘,你家猫的鼻子那块儿怎么有团黑糊糊的东西?”杜朝生疑惑道。
“鼻屎而已。”顾尘敷衍道。
“猫的鼻屎那么大?”傅思齐半信半疑。
顾尘一脸冷漠:“那你以为呢。”
傅思齐摇了摇头:“不可思议。”
一旁地陈闲清看着这几人没完没了,好笑道:“好了好了,胎记而已。”
顾尘哈哈大笑,嘲讽道:“傅思齐,你怎么像是没见过猫似的。”
傅思齐目光沉痛道:“我爷爷的绰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顾尘有些困惑,问道:“什么绰号?”
杜朝生笑答:“养鸟尚书。”
傅思齐摇了摇头,“我爷爷以前在家养了个鹦鹉,那鸟儿聪明的很,一教就会,好有意思,那时,我爷爷一散朝就回来教它说话,这事儿却被御史台的那些人知道了,竟然联名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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