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粗、穷凶极恶的男鬼呢?那可真个是后庭花碎,幽径作痛。
“不用。”
姬怡说罢,伸出右手,食指与无名指并拢,金锐之气染指,将身侧的树干切下三片薄木块。
放于岩石上,一丝金线割破她的食指指头,血珠当即溢出。
“我幼时学过画符,虽然不精,但是对付你说的闹鬼,足够了。”
莫凉心一脸你个糟老婆子吹牛滴很,我信你个邪的表情,瞧那木符上以鲜血书写的符文。
便是茅山的许多老道士也不及。
不精?
赤果果的嘲讽!
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寻常符箓以黄纸和朱砂制作,这用血写的驱邪符,怕是比鬼还邪门。
莫凉心朝方子航投去一个这嫂子太惹事,赶紧分的眼神,闷闷地拿起一块木符,端详片刻,眼中掠过惊讶,暗道:“隐有茅山的影子,又掺和了佛教的方法,这符不简单。”
沉吟两秒,见方子航手握木符,怔怔地盯着,他说:“走吧走吧,大不了贫道以身试险,把女鬼招揽到怀里。”
姬怡沉静地打量了莫凉心几眼,唇角微微上扬,直叫莫凉心忐
忑不安。
方子航沉默许久,将木符收进荷包里,深呼吸,早晚都得和那些神神鬼鬼打交道,而且莫凉心不再多说,显然是确认过安有一定保障的了。
“走。”
沉沉地吐出一个字,末了,拍拍莫凉心的肩膀,说:“如果有危险,你别傻乎乎跟着,留个人,给我立墓碑。”
莫凉心一脸不满,挥手拍开肩膀上的爪子,“我不是怕危险,小时候捅马蜂窝不是你和我冲在最前面?只是,莫山有鬼啊”
他怕鬼。
从小就听不得鬼故事。
方子航一时哑然,有次黄叔说鬼故事,这家伙愣是憋了一晚的尿,天刚亮才敢出去撒。
“我相信她。”
闻言,莫凉心翻翻白眼,人家小两口妇唱夫随,却也没反驳,木符有点东西,他不担心安问题,仅仅担心鬼吓不吓人。
姬怡抬头望了眼天空,旋即迈步,朝前走去。
精神转好后,反倒更加奇怪了。方子航和莫凉心跟在后面,他总觉得姬怡在刻意的避开什么,而避开的对象,是他。
嫩芽又未见七情六欲湿气进账。
难道
他忽的想起情之水,黑色的丝线蔓延至姬怡脖颈锁骨处,险些直入心口,强行切断情之水和姬怡的联系时,似乎带回来了什么。
念及此处,分出一部分心神。
黑海无垠,两瓣嫩叶飘摇似舟,一滴似泪非泪的水珠,正载于刻有七情六欲阵、欲之火的嫩叶上。
如苦海之舟,摆一船,渡一人。
水珠随苦舟游晃,不知去往哪里。
方子航想触碰那颗似泪非泪的水珠,却终不可得,唯有刻骨铭心的苦涩和酸楚,沿着那黑海,点点的扩散,深入灵魂。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扇门,只要推开,便能知道苦涩和酸楚的源头。
走在前面的姬怡回头了。
黛眉眉心轻刻皱纹,一滴泪,从那杏眼的眼角,淌过脸颊,于牵强而苦涩、欲说却还休的笑容之中,美如黎明之花,旋即葬身火海。
方子航猛地顿住要推开那扇门的手,再回过神时,姬怡仍旧走在前面,耳畔是莫凉心咕咕哝哝发闹骚的声音。
莫来由地,他觉得自己做了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没有推开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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