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属于季秋的味道,淡淡的, 却又不容忽视的存在。
蔚溱没动, 她任季白商抱着。
季白商的鼻息拂过蔚溱的耳边, 温热的, 似乎那热度也延伸到了心底。“多久?”他问。
蔚溱知道他在问,她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清理门户完毕,但是,她无法确定, 自然, 也给不了他答案。
她静静地站着, 靠在了季白商的肩上,他胸膛下的鼓动, 稳定有力, 极容易让人生出安全感,进而妄想依靠。可蔚溱却不会去依靠。
“你先回去”她只能这样说。
这样的答案,季白商不满意。他指尖挑着蔚溱的乌黑的长发把玩, “溱溱,吾可以回去,也可以等你。但是, 你需要告诉吾一个确切的时间。不然,吾这样,就很像是深宫妃子一般, 遥遥无期地等待着皇帝的偶尔想起。既寂寞, 又孤独。吾果真是爱你, 哪怕卑微如此。”
蔚溱:“你多想了。”
季白商偷偷地偏头在她发上一吻,“有把握吗?”
有把握清理门户成功,而不是被门户清理了?
“大约吧。”
蔚溱回答,她其实没什么把握,人心是一种很难测的东西,她不懂人心,只有一身蛮力。她曾经立下誓约,要护她身边的人一生周全。不管他们曾经做错过什么,只要改正,她便会无条件原谅,不计前嫌,包括陆弛。但是,陆弛心思极深,蔚溱摸不准他的决定。他是回头,还是一意孤行?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依然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她说过的,他们尽管放心,犯错也好,失误也罢,她都会给他们善后的。
她是他们最强有力的后盾,也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屏障。
蔚溱说到做到,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秒。
“吾帮你不好吗?”
“不好。”
蔚溱轻声而坚定的拒绝了季白商。
季白商沉默了片刻,语带叹息,“溱溱,这是你第二次推开吾了。”
蔚溱心思极快地抓住重点,“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推开你的?”
季白商不说,蔚溱便猜到,那恐怕是发生在玄魔之渊,在她失去的十年记忆里。
蔚溱:说话说半句吊人胃口,是最不道德的了。差评!
她看季白商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越看越不爽,便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皮,“你是得了一种叫做‘面瘫’的病?不能笑一笑?还是,装十三的人设不能崩?”
季白商拿下她的手,也不松开,就放在掌心握住,“吾不爱笑罢了。”
你莫不是在逗我?蔚溱道:“季秋很爱笑。”
“吾不是季秋。如果溱溱喜欢爱笑的男人,那吾会努力的,努力改变溱溱你的审美,让你爱上像吾这样的冰雪男子。”
蔚溱:“”
她催促季白商离开,季白商依依不舍,念叨着没给蔚溱过生日。最后,蔚溱妥协,再三保证,会在她生日来临之前,解决所有事情,然后通知季白商,让他即刻再次过来,让他单独给蔚溱准备一次浪漫的生日。
季白商郑重地在蔚溱额头上印上一吻,视线在蔚溱唇上扫了扫,不无遗憾的意味太过浓厚。蔚溱警惕地推开他,催他赶快走。
季白商回到蕴心殿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承霖与周有泓又在吵架。不,说吵架都高看了他们,说是幼童拌嘴更贴切些,——还是三五岁的幼童。
“你吃了我碗里的那块肉,我看见了,你别不承认。”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就是我吃的,我觉得你碗里的那块肉最好吃。”
“同一个锅里出来的肉,味道难道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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