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白衣黑发,乌黑的眉眼,倚在树干旁,对着蔚溱笑。
经过无数次的对镜练习,季秋已经将自己的害羞表现升级,从一开始的夸张捂脸,变成了眼中含着一点淡淡羞意,耳朵尖泛红。
从故作娇羞到自然无违和,季秋表示,他是努力过的人,必须给自己点赞。
蔚溱看到季秋出现在这里,而幽越却不见踪影,传音给她她装死,蔚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站在她不远处,眼巴巴地望着她,很像是急于讨好主人的宠物。眼里水光盈盈,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季秋没从蔚溱眼里看到着迷和惊艳的意味,不免有些失望。他来前特意对着镜子,找了个自己最完美的角度,摆给蔚溱看,打算给她留下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好印象。但看她,好像是在忍笑?
“君上不觉得我好看吗?”季秋没忍住问道。
他特意穿了白衣,和蔚溱身上的白衣是相同布料相似的款式,正好凑成了情侣衫。
蔚溱走近他,说了句大实话:“你啃鸡腿的样子更令人印象深刻。”
季秋:“”
昨晚为什么要去吃那个鸡腿?!
看着季秋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蔚溱心情微妙地愉快。她发现,逗弄季秋,实在是一件很能让人放松心情的事情。
季秋转移话题,“君上,你说浮生木今天会不会开出第一朵花?”
蔚溱仰头望着高高的浮生木,仿若枯萎的树枝光秃秃的,荒凉又冷清。“浮生木亘古而存,见过它开第一朵花的仙人不出十个,其中大多数是死守在浮生木旁多日才等到。”
季秋:“君上是觉得我们看不到?”
蔚溱:“嗯。”
她从不认为自己运气好,她买彩票可从没中过奖。
季秋好看的唇勾了起来,“不如我和君上打个赌?”
“赌什么?”
“赌今日我们能不能看到浮生木开出第一朵花。”
“赌注?”
“若是看不到,季秋任由君上处罚;若是看到了,君上能不能让我的名分名副其实?”
这个赌注看似公平,其实不然。季秋不在乎蔚溱处不处罚他,若是处罚他给蔚溱端茶倒水,那更是处罚变奖励了。但是,如果他赢了,他便能跟蔚溱一起睡!觉!了!
“君上敢不敢和我赌?”
蔚溱在他殷切的眼神里点了点头,“赌便赌。”
她不觉得自己会输。
季秋使了个术法,搬了桌凳到浮生木树下。他净了手,给蔚溱泡茶。动作行云流水颇为好看,加之季秋有意展现,他人坐在那儿,像是一副画般,赏心悦目。
蔚溱手搭在桌上,不错眼地看着他的动作,一瞬间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事,心底一片安宁。
季秋给蔚溱斟了茶,碧绿的嫩叶在沸水里舒展,茶香清淡而悠长,“君上为何喜穿白衣?”
蔚溱手顿了顿,这个问题,以前也有人问过她。
那时她回答,因为仙人都爱穿白衣,看起来仙风道骨,很能唬人。其实也就是所谓装十三。
其实并不是,“白衣,无论沾染了什么,总是很明显。”
“我这双手,我那把剑,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种情形下,很难不流血。但我不想穿着沾染了鲜血的衣服睡觉,我希望我的衣服是干净的。”
人已经干净不了,衣服却可以。
蔚溱讨厌血。
季秋沉默,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可是,白衣沾了东西,很难洗干净呀”
蔚溱:“”
她难得敞开一次心扉,对方却没听明白。但季秋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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