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面容扭曲了片刻,道:“那可是你妹。”
这种“妻子与小姑子不和问丈夫到底偏向谁”之事实在有些令桑芷脸面上挂不住,也不愿意让临渊为难,她便贴心地从未在临渊面前谈及羽涅。此番为了调查脑中怪音口中的离恨天,她这才旁敲侧击扯上羽涅。
与落月江潭之于临渊的意义相同,离恨天,乃是羽涅的居所。
怪音特意将地点选择在那里究竟是何居心?
“那又如何?”临渊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是在笑,实则笑意未达眼底,口中话语也是冰冷,“名存实亡。”
临渊眉心的血色红痕淡淡的横在额间,白净如玉的面庞被一丝朱砂痕而衬得愈发俊逸。
大抵羽涅当年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后者昔日又是个缺爱少年,愤怒与怨怼便在心中生根发芽,结出了仇恨的果实。奈何俩人又是血脉至亲,都长生不死,杀不得,只能一个天一个地不肯相见。
毕竟任谁都不会心胸宽广到那般程度——自己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亲妹妹为了保护外人,亲手将哥哥一剑穿颅,虽然有极大可能是情急之下失手所致,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之理,覆水也难收。
临渊看起来不像是个会听解释的主儿,羽涅则更是执着。
果然是亲生的,兄妹俩都是倔驴。
桑芷乖巧地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捏了捏临渊的掌心,颇有宽慰之意。她不会安慰人,任何好话从她口中说出完全变了一个味,大有阴险狡诈的虚伪。
是以桑芷便认命地简单粗暴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永远不会。
桑芷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彼时她这样单纯地以为着,二人十指紧扣在一处,日光柔和,透过树枝的缝隙撒下一片斑驳的碎影,从远处看是无比的美好。
临渊脸长得是真嫩,看起来还是一副小青年的模样,若是隐匿了气息走到人间,极有可能被拍花子拐去卖了当小倌,还是头牌花魁的那种。
实则他内心沧桑得不像话,老不死一个。
天下间若说还有谁能比他资历久、年岁高,怕是只有亲手将神魔之祖两位源生灵裔创造出的始祖父神了。不过那位按理来说应在开天辟地后便身死魂消得干净利落。
是以,六界第一长辈临渊公子,有着属于他年龄应有的爱好。
吃喝玩乐睡,教育小辈,各处采风作画,闲着没事了逗鸟遛狗喂猫——当年临渊与羽涅尚未绝交时,羽涅最喜爱的那只黑猫便是临渊送去给她当生辰礼物的。
哦对,现如今还该加上个夕阳红黄昏恋。
桑芷的年岁在现在的小屁神面前自然是十成十的老太婆,然而在临渊面前兄妹?父女?不,祖孙还差不多。
脑中走马灯地闪过一堆画面后,桑芷面容有了一瞬间的扭曲,意识到自己就是跟他玩黄昏恋的倒霉丫头后,狠狠地踹了临渊一脚才作罢。
桑芷忍不住扶额,艰难地喃喃道:“我为何口味如此之重?!天我居然直到现在才意识到”
临渊并未防备身旁的小丫头,被她的无影脚踹得一个趔趄,甚是委屈不已:“阿芷”
他做什么了?!
方才还主动牵小手,甚至看桑芷的心情而言可以偷个香吻,没想到吻没偷成反而挨了两脚。
临渊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可怜兮兮的模样活像是被抛弃了的狗子。
桑芷:“”
装,继续装。
“你有何打算?”桑芷问道。
临渊一顿,正色地道:“此间世灭,你若觉无聊,我便为你再造一个出来。”
桑芷嘴角一抽,险些给这位大佬跪下。
动辄便是灭世和创世,果然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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