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偏执的中二少女,担子压在肩上后,该懂的早晚会懂——什么事需要妥协需要放下、什么事必不惜一切代价地拿命去拼。
为崔珏铲除殆尽障碍后,她便可安然地卸任,将那座破旧不堪的坟茔推倒,把经受了数万年风霜雨雪摧残的小木屋重新修葺一番,再一面骂骂咧咧那猪精又懒又馋,一面放心大胆地拿起锅铲去祸祸洁癖的师尊。
那是她想要的生活,梦中曾出现过无数次的一生所向之地。
然而
“我不仅是我,还有背后的整个鬼界。”桑芷淡淡地开口,也不管身旁的姱女究竟拿什么样的目光看待自己,径直道:“帮你不仅是顾念旧情,更重要的是借你之手除去天帝,不必太感动,你我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姱女不置可否地一笑,将目光平静地从她身上移开,道:“我自然明白,所谓的感情在利益面前不过都是泡沫。”
如今的桑芷首先是冥王,而后才是自己。酆都不会看错,他的继承者不会是见到爱情便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去追寻的人。
更何况,如今的临渊跑不掉。
桑芷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凝视着下方龙辇上的人皇阳楚君,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阳楚君竟会出宫巡访体察民情,省的我们费尽心机混入禁城去捞他。”
姱女见到阳楚君掩映在明黄帷幔后的侧脸便神情恍惚,好一阵子才道:“他身旁的便是国师吧”
桑芷闻言,看向了姱女指向的那人,点了点头,道:“还是个俊俏的小哥呢只是蛇蝎心肠,再俊也没用。”
国师竟然是一名至多不过三十岁的年轻男子,面皮白净,看上去十分温和好说话。然而见识过酆都的温柔假象,桑芷便对这种伪君子无甚好感,一见便心生警惕。
姱女侧目,道:“何出此言?”
“白骨之症的病源并非出自灵偃,人间无人会法术,稍微懂一点的都跑去仙界了,谁还在人界待着?”桑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觉得解说起来格外困倦,道:“阳楚那小子半斤八两,有多少能耐我知道,至多杀两个小妖小鬼,他还没那个本事操纵怨气。”
“如此一来,能够将白骨之症伪装成灵偃怨气所致的只有连接人神两界的媒介——国师了。”姱女一点就透,道。
“不错。”桑芷笑吟吟地托腮,道:“国师把白骨之症伪装成诅咒,示意天降凶兆,推翻阳楚君的统治,而且出了事后还能把锅推给我背,自己洗得一干二净。毕竟现在谁都知道,灵偃刀在冥王手里,而魔祖已经失踪了这么久,少有人会把疑心放在他身上。”
姱女对此表示赞同,她兀的想起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惊愕地看着桑芷,道:“前几日的那个男人他拿着灵偃不会是”
“你不笨嘛。”桑芷拍了拍她的肩,嘻嘻一笑,道:“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哦?”
姱女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便难怪桑芷要将那男人支走,否则要是自己知道魔祖大人一直跟在身边,岂不是早便吓疯了。
“你你”姱女“你”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便只得作罢,沉思道:“你的意思是,国师看不惯对政务一塌糊涂的阳楚君当人皇,想借此扰乱民心,将他从位置上拉下来?”
“想将人皇换掉总要有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吧。”桑芷道,“国师素来和神神鬼鬼打交道,要同自己的老本行沾上点边,人类对歧黄之术格外痴迷,若是骗他们说,阳楚君不配当人皇是天的旨意”
姱女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
只是为了营造扰乱民心的氛围,便要进行如此残忍的施咒和屠杀。一旦牵扯到权势之争,任何人性与良知统统泯灭不见。
“等着,我将那小子唤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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