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如山忘姓氏, 无非公子与红妆。”
桑芷自言自语地念出了这样一句话,声音极低,姱女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她说了话, 却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
临渊神情平静地颔首凝视脚下的尸体——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的残碎骨头毫无规律地摆放在他们面前,想来应当是被灵偃的怨气感染后患了白骨之症的难民们发病时,被不知谁派来的兵士们屠杀至死了。
屠杀, 历来是许多问题的解决方法, 简单、且斩草除根无后患之忧,
“这些人都死了, ”姱女冷冷地开口, 道:“线索断了,怎么办?”
昨日桑芷与姱女在京都城外的一里坡处见到那群难民时, 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桑芷便已在他们身上种下了追魂引, 翌日与临渊、姱女一同循着追魂引找到分散开来的难民时, 他们已然成了此等惨状。
桑芷笑吟吟地看着面前张狂的兵士们,尤其是为首的将领手持,形容肆意,骑在战马上放声大笑, 道:“你们不会是来送死的吧?一群将死之人有什么值得在乎?”
她扭了扭细长优美的颈子, 正待将鬼力凝聚在掌心, 一掌毙了这叨逼叨的话篓子, 谁知这作死的人类竟将一双贼目移到了她身前的临渊身上, 贱笑道:“尤其是这个小公子, 长得这么俊俏, 干啥不行,非要替这群死人出头?不如跟了大爷,保你”
最后那句话他没说清,然而桑芷能从他那挤眉弄眼的表情中猜到他的意思。
桑芷:“”
不要脸了还是不要命了?!她师尊可是六界出了名的暴脾气,这种玩笑连桑芷自己都不敢乱开,怕自己屁股被打得开花。
姱女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心里难免有些郁闷。
她和桑芷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活生生地站在人面前,居然被一个男人给比了下去。若说败给桑芷,她还不至于这般生气,可论外貌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这是何等的屈辱?
虽然姱女承认,自己的确不如桑芷身旁这男人生得好看就是了。
临渊眉尖一抽,总体看来无甚大变化,除了眉宇间的戾气变得愈发浓郁之外,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便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桑芷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顺道扯了姱女的衣袖,将她一并拉远点。
别看桑芷平日里在师尊面前拽得二五八万像个人物,然而那不过是仗着师尊惯她、宠她,不会当真同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罢了。
若临渊当真动了肝火,她必定有多远躲多远,省得自己倒血霉被抓去打屁股。
如今可不比昔日,再被打屁股可是丢尽了脸面,不如早些投胎。
“这位小朋友,你自求多福吧。”桑芷对着那不知死活、仍在兀自的将士喃喃自语,转头附在姱女耳畔低声道:“撤,否则会被殃及池鱼,我不要被打,快走。”
姱女:“”
这男人究竟是谁?居然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冥王起了胆怯之心。
临渊面无表情地打量了那口出狂言的人类两眼。
他并未以魔祖的身份横行霸道,是以并未戴上标志身份用的半银面,而是将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完全暴露在外,眼波流转中更有一番诱人探索的吸引力,称得上男色二字。
“灵偃。”临渊旋即便将淡漠的双眸收了回来,移到了手中的刀上,平静地道:“去。”
在远处窥视的桑芷一个趔趄。
“连自己动手都不愿意,这厮如今倒是有多懒!”桑芷略讶然,道:“我不在他身边的这几万年,他是怎么过下来的?”
亲自动手都不愿,更不必提衣食住行了。
以往临渊仗着桑芷脾气好,没少将她这个徒弟当免费劳动力,使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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