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息了所有怒火,才一字一句艰难地开口道:“你这逆徒!”
临渊被桑芷这令人头疼的玩意儿将底线摸了个知己知彼,终究是对她无可奈何。
昨晚,桑芷将姱女那倒霉孩子痛揍一通后丢到了自己的乾坤袖中,蓄势待发打算给临渊来个偷袭:先将他打得半死不活毫无知觉,再随便捆吧捆吧丢到幽冥司,他便逃不掉了。
谁知桑芷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举动,后背便觉一股凉意,正欲回头看时衣领便被临渊抓了个现行,她又被当做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临渊面无表情地直视她的双目,一言不发,大抵在思考要说些什么。
桑芷的身量在一般女子中算不上太高,但也绝不至于矮。
以往师尊总嘲笑她又瘦又小像只瘟鸡,但归根结底真不怪她,而是临渊生得太过高大,才导致桑芷只到他胸口处,小小的一只少女,只能垫着脚昂首才能勉强看清他的脸。
桑芷抄着手冷笑,道:“看你还能往哪逃?”
临渊眯了眯眼,兀的有些无语。
她被自己拎着,双脚悬空地做出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可爱。
他忍住了不合时宜的想抱着桑芷亲一口的冲动,转而神色便被戾气布满,干脆果断地道:“我去杀了酆都。”
桑芷扯了扯嘴角,挣脱了他的束缚,双脚沾地后道:“你杀他千万遍都没用,我已经在这了。你若再敢在我没把话说完之前将我打昏,我便永远都不原谅你。”
临渊敛了眸,只一瞬的难过被极好地隐藏了起来,平静地颔首道:“原不原谅,又有何意,你本不该”
“该不该那是我自己的事,就像我要不要将赌注压在几乎毫无希望的寻找上也是我心甘情愿,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干预我的选择。”桑芷抓了临渊的前襟,将他生生地扯得弯了腰,被迫同自己对视。
桑芷一字一句道:“你大概有自己的难处,我明白,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不能容忍你继续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管你以前是为了什么躲着我,之后我不希望你再用任何借口。”
临渊眸底好似卷起了狂风暴雨,打碎了一池平静,他微微迟疑,尝试性地将紧闭的心门打开了一小道口子,哑声道:“我会为你带来厄运,阿芷,你不能”
他需要的是无情。
法则的执行者不能对六界中的任何生灵产生超出常态的感情,一旦违背了天道的规定,他们都要受到惩罚。
后背上那一道道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便是最好的印证,桑芷悲惨的死亡也是血淋淋的实例。
在遇到桑芷前,临渊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怕,无论是平复失控的战局,还是与一众嗜血狂暴的魔族朝夕相处,都算不得什么难事。
可现在却变得畏手畏脚,不敢靠近她,怕自己压抑不住的感情会再次陷桑芷于万劫不复之地。
“我的幸运已经为零了,再降还能降到哪去?”桑芷狠狠地松开了临渊的衣襟,只消最后一丝信念都要被他击溃,道:“只要你一句话。若你真的讨厌我,厌烦我追着你不放,那好,我走,终此一生再不会于你面前出现。”
临渊的瞳孔微微放大,手指也紧张地蜷在了一处,素来淡漠平静的脸上竟如破了冰的湖泊,荡起层层涟漪。
她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几乎达到了倘若临渊敢说一个“讨厌”扭头便走的决绝。桑芷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她究竟是什么样脾性的人临渊再清楚不过。
可真的要拿一时的欢愉换来桑芷未来的悲惨么?
临渊做不到。
他可以忍受自己一生无爱的痛苦,但不能想象桑芷为他所累,结局悲惨的场面。
临渊是个面瘫,喜怒哀乐皆不形于色,然而桑芷是何等的眼光毒辣,又自幼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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