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七玄的六位皆在宴上,唯有玄肃生性淡泊名利、不喜热闹,便留在了自家仙界看门,以便应对临时发生的诸多状况,是以在场认识未戴面具的冥王的只有玄韵和阳楚二人。
阳楚君自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玄韵却猛地一激灵,将眼神转到了桑芷身上,面色有几分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天帝爷爷,落月鎏金盏怎么可能会是假的?这种神器想必没有人可以将它以假乱真到能把本座哄骗过的程度吧。”玄韵留了个心眼,道。
天帝皱着眉,仔细斟酌了一番,将落月鎏金盏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后,道:“不错,东西是真的,但失效了。”
玄韵大惊道:“怎么会”
“落月鎏金盏每百年只可使用一次,可治愈天下所有的病症伤痛,亦可使法力恢复至顶峰时期,此等秘宝无比重要,你是怎么看管的,怎可让它平白无故便被人使用?”天帝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保全玄韵的面子,声色厉荏道。
“必定是落月江潭主人用的。”玄韵急中生智,喜道:“落月鎏金盏本便是他手中之物,只是同意归于仙界,但东西一直保管于他手,他最近又受了重伤,难保不会用自己的神器来医治。”
桑芷眉心微蹙,只是在半银面的遮挡下,没有人能够看出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天帝怒不可遏,道:“传令姱”
话说到一半,他才突然想起,姱女如今已成了刺杀他的叛徒,早已不可再依靠,便不免颓然,手肘被身旁的天后紧紧搀扶着,他冷冷地道:“传令司战神君,自行领兵,将落月江潭之主缉拿至碧落,生死无论。”
桑芷登时轻笑出声,吸引了宴上诸多人的目光,天帝皱眉侧目,连魔尊身上的戾气都重现,天后本便为天帝的伤势而忧心忡忡,听到桑芷的笑声,不免怒目而视,道:“冥王好生无礼,天帝重伤,有何好笑?”
“天后此言差矣,这无礼之人可并非是孤。”桑芷言笑晏晏地敛袖上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天帝手上的伤。
果真愈发严重,皮肉都已有腐烂的痕迹。
“他同意将神器归于仙界,但归根到底,落月鎏金盏的主人终究是他,怎么连使用的权力都没有呢?”桑芷温温柔柔地笑道:“神界若要出兵,岂非落人口舌,六界将天帝视作见利忘义之徒该如何是好?”
阳楚君在她身后咽了一口唾沫,没敢出声。
一瞬间,宴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崔珏与十殿阎罗甚是诧异地看向了自家王上。
她不是一贯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关你屁事、又关我屁事”的态度么?那落月江潭主人究竟是何人?竟能让素来冷漠的冥王出言相护?
“冥王言之有理。”天帝无谓地笑了笑,转令道:“既然如此,司战神君便去将逆臣姱女逮捕回神界,必须要活的,朕绝不会让她干脆利落地死。”
阳楚君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少年,在一众动辄千万岁的老狐狸面前,听到这种生杀予夺皆轻飘飘的命令,不由得胆战心惊,手心被冷汗浸湿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唯恐自己也成为刀下亡魂。
“儿臣略懂医药,可为天帝分忧。”
桑芷闻言,兀的将头转向了声源处,与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对视,勾了勾唇,微微一笑。
魔界长公主,如今的神界太子妃,同样也是桑芷同父异母的长姐。
魔尊对待桑芷的态度极其恶劣,倒是长公主心地善良,十分呵护她,桑芷在魔界寻父的这段时间一直是长公主在暗中救济,否则魔尊翻脸无情将她重伤之际,她怎可逃出生天、坠往人界保有一线生机?
“有劳。”天帝同他这个貌美心慈的儿媳说话时,比对自己老婆的态度都温柔。
天后的脸色黑了黑,却不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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