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让你引路”年轻神纳闷地挠了挠头,道:“哪又如何?证明她不愿麻烦人呗。”
“那是因为她来过,而且特别认路”司命的身体抖了两抖,稳住心神后才道:“就你脚下这片地方,数万年前被冥王强拆过。她将碧落逛了个遍,一面游览赏玩,一面杀人拆房,血雨腥风盘桓多日而不绝,老天帝都是被她羞辱以至于活活气死的。”
即便司命压低了声音,五感极强的桑芷在远处也能将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崔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低声道:“王上,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他们一下。”
“不必,”桑芷慵懒地摆了摆手,所到之处皆敛声屏气,无人敢发出声音招来冥王的侧目,“这么多年的流言蜚语了,还未曾习惯么。”
“可他们实在可恶,分明是神界出兵攻打在先,王上为保护鬼界子民才给他们颜色看看,怎可被恶意曲解至此?”崔珏颇有些愤懑,他没死之前便是刚正不阿的官,死后多年骨头愈发硬气,难以忍受此等不公。
桑芷缓步慢行,姿态甚是优雅。她为赴宴,今日特意穿了朝服,比常服更加威严,也衬得愈发稳重。
她不置可否地一笑,道:“在此紧要关头多生事端,只怕会被更加恶意曲解。无论如何,先将这场鸿门宴混过再说。”
“但是”崔珏失声道,最终忍住了汹涌而出的怒火。
“小崔啊,不是孤说你,孤将鬼界诸多政务交由你历练正是要培养你的稳重,倘若一直这般性情爆如雷,还怎么冷静思考?”桑芷不温不火地淡淡道。
碧落天门处到琼宇十二楼的距离不算短,何况距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人界的来客尚没见到影子,她便不急不缓地走着,
“旁人多加议论,恶言相向的目的正是要让你自乱阵脚,如若当真着怒疯狂,岂非正中他们下怀?”
桑芷看起来心情颇佳,许是这番话令她想起了什么人,又因识破了他的某种谎言而沾沾自喜,一时间所有的阴郁在这件好事面前都成了过眼云烟。
崔珏哑然失声,桑芷洋洋得意于自己唬住了下属,不料他却愕然道:“您还是属下的王上吗?往日遇到这种事,您不是该第一个暴跳如雷,勒令属下召集鬼界十万阴兵砍死他丫的么?”
桑芷:“滚。”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小兔崽子。
琼宇十二楼外栽植了许多仙花仙草,神界四季如春,花花草草的清雅香气钻入人的鼻间,清新怡人,连怒气冲冲的崔珏都平和了许多。
十殿阎罗同桑芷打了个招呼后便自行入席,六界之主的座次同他们这些跟班自然不同,崔珏因为叨逼叨个不停的缘故也被桑芷撵滚蛋了,只余桑芷一人优哉游哉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后,掀起了裙摆,端正地跪坐在席子上。
矮脚桌上摆着花花绿绿的点心,鬼对一般的吃食基本上毫无兴趣,偶尔吸点香烛便足够了。唯有桑芷生前嗜酒,便对着桌上的琼浆玉液双眼发直。
只是有人不想让她如愿喝个痛快。
天帝腆着一张老脸,笑呵呵地凑了过来,桑芷一见到那张布满皱纹的皮子便心生烦闷,便假笑着道:“恭喜天帝,贺喜太子。”
“冥王这真是折煞朕了,”天帝倒了一杯酒,同桑芷碰了碰杯,笑呵呵地的模样倒十分具有欺骗感,让人不禁以为他是个慈祥和蔼的小老头。
“冥王平日贵人事忙,朕几次三番地约你打吊牌都没空,如今能抽出闲暇赴宴,已是给足了小弟面子。”
桑芷扯了扯嘴角,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液,心情不爽,连酒都喝得不舒畅,道:“如此要事,孤法力尽在,又非无能无力,怎好缺席?”
桑芷就差指着天帝老儿的鼻子臭骂一通“北宸你快去死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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