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不悦,就桑芷仅仅两次见他时的直觉来看,这黑蛟大概是个“不高兴”,在他面前时,自己的脾气总会莫名其妙变得十分暴躁,几乎成了“没头脑”。
“一般情况下,除了师尊之外,没有旁人能将我激怒至此。”临渊将桑芷的手脚禁制撤去后,她活动了一番筋骨,纳罕地心想,“大概是最近人杀的太少,血气不顺吧。”
桑芷正欲回头向他道谢,却发现身后的人影已不见了踪迹。
“走了?”桑芷喃喃道,“真是怪人。”
临渊的举动虽有些过激,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十分在理。掳走阳楚并在房间内布下法阵,和用招魂幡害人的幕后者应当是同一人,桩桩件件皆将桑芷推至风口浪尖,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要找她麻烦。
然而
她半俯下了身,将一片法阵的碎片拾起放在了掌心细细观摩。
这种法阵的威力并不算大,看起来杀伤力极强,但在功力完全的桑芷面前分明不够砍,目前天帝尚未断定天雷是否真的将冥王劈得法力尽失,是以不敢往外放出消息,这便是说没有人知道她如今是个弱鸡的事实。
拿这种小儿科把戏来针对她,显然是保证不会伤到她,而她也能够猜到幕后者做这些事的目的和身份。
神界中人。
若她猜得没错,想必就是那人了。
难怪临渊会说她孤身一人前去救阳楚便是送死,若是那人的话,对旁人来说的确危险,但如果对手是她
桑芷的唇角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不经意间眼神瞥见了放置桌上的镜子中自己的脸,不由得一瞬间失了所有笑颜,脸色黑似锅底,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镜中的少女发丝凌乱,唇瓣嫣红,耳根、脸颊和脖颈上都染了一层好似羞涩的粉,欲说还休的美眸水光粼粼,看起来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最惹人注目的是她被撕烂的衣领,松松垮垮地吊在肩上,隐隐约约可见胸前的红痕和下面若有若无的沟壑,惹人遐想。
桑芷:“”
等处理好莽原的这些事,回到微生七玄后,一定要去找七位玄字长老将那落月江潭中的小王八蛋好生告上一状,让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忍不住骂了句娘:“居然又情绪失控了,那小子果真有毒,还是不想他为妙。”
招魂幡立于莽原地脉玄关处,将整个城池的命脉踩在脚下,莽原的息息相关皆系于招魂幡的阴气是否作乱。此处尽是焦土,数万年前被无尽业火焚烧而留给大地的伤痕历经风霜也难以抹去。
红衣女子的背影在漆黑一片的招魂幡旁尤为显眼,如墨的长发随风狂舞,手中长鞭泛着隐隐约约的金色,她只沉默地站在这里,招魂幡的阴冷死气便被铺天盖地的神力冲淡了不少。
阳楚被五花大绑地在她的脚旁滚来滚去。他跟生了多动症似的停不下来,想挣脱全身的束缚却是枉然,看起来像虫子一样,十分滑稽又可笑。
桑芷一步一步向女子走去,面覆银白,上半张脸被面具遮得一丝不露,只余光洁小巧的下颚暴露在空气中。
微生七玄的白色弟子服被临渊撕烂,她便换了自己的鸦青色长裙,及腰长发被挽了一个小巧可爱的髻,簪于髻上的银钗顶部有只栩栩如生的苍鹰,振翅而飞。
鬼界的图腾是骷髅,然而冥王的标志则是半银面,血玉镯与苍鹰纹。
“你若要寻孤,自可老地方相见,何必用这等手段?”桑芷不急不缓地徐徐向她走近,暴露在外的红唇犹在兀自笑着,好似微笑刻在了她脸上一般,道:“稚子无辜。上神若要泄愤,孤的十八层地狱中尽是死囚,不吝赠上以表心意,如何?”
“稚子”阳楚见到这般陌生的桑芷和身旁敌友不明的红衣女子,不禁泪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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