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兴奋的。崔少侠已经驾轻就熟,走进屋内,找个凳子坐了。随手摆弄了下,扯起那块红布来瞧。这一下只把王真羞得半死。她一把抢过,连整个针线篮子藏到身后,崔少侠大奇,“什么宝贝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王真摇着头,一脸娇俏。“不告诉你!”
崔少侠笑了,起来身抢。“让我看看。”王真连忙躲闪,两人闹了一阵,东西自然还是落到崔少侠手里。
“羞死人了!”王真跺着小脚,双手掩住了脸面。
好一块大红花布,足有七尺长,足够做一件半衣裳。崔少侠不明所以,惊讶道:“真真,你还会做衣裳?”
姑娘家点点头,崔少侠一怔,立时恍然大悟。“这是准备成亲用的?”
终于还是被知道了,“嗯!”
“可是离成亲不是还有半年吗?”
“阿娘说,女儿家自己的幸福要自己裁,不能假于他人之手。半年时间虽然不短,可也不长,提前准备总是好的,再说,人家也是第一次做做嫁衣”瞄了情郎一眼,发现他正傻傻听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羞人的字眼,忙接了下去。“时间长还可以多斟酌一下。你也要准备了,奶奶也托二大爷给你裁了一匹呢。”
原来如此!没想到她们对这婚事如此上心。他想到自己过几天就要起程出去寻找父亲,内心便有些惭愧。可是不出去又如何甘心?
“怎么啦?你不高兴?”
崔少侠站了起来,握住姑娘家白嫩双手,“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只是我过几天就要起程了。”
姑娘家想起了上个月村东那晚的谈话,戚戚然落泪,她不愿情郎看见,上前一步紧紧扑进了情郎怀里。“那有什么打紧,到时候记得回来就行了。”
崔少侠点点头。
三天后的早晨,三月二十,崔少侠别了恋人,亲人,还有许多乡亲,离开了他生活了整整十四年六个月又五天的村子。简单的行囊,只有一顶斗苙两件换洗衣服,还有十几个铜板,二十一个馒头和一个装满水的竹筒。相比父亲当时,完全没那个潇洒劲。
当他跟奶奶提起要出去的事时,奶奶似乎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手一颤,白色瓷碗掉到地上,碎了一地。但老人并没有阻止他,她上前走到神台处,颤巍巍地拈出三支香,点了,念了几句,插到香炉上。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去吧,去找找也好!”
春末的阳光和煦温暖,微风拂面,春衫不冷。山道上,一辆牛车慢吞吞驶来,上面铺了许多干稻草,一位年轻后生与一位头戴竹笠的半百老翁并排坐着。年轻人很好奇地四处张望。这位正是离村的崔少侠。
一路晓行夜宿,走来已有三天,干粮吃了一大半,所幸,今天早上遇到这位老伯捎了自己一程,路上有人说话,也没那么无聊。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山路曲折,也不知走了多远,老人突然往前面一指。
“小伙子,老朽前面就到了,再不能陪你走下去。待会你下车之后一直往北,再行有五十里就可以到最近的大城开阳了。”
崔少侠点点头,问道:“老人家,这是哪里?”
“这是吹风坳,我家就住在前面五里的上河村。”
一会,果然右边出现一条小道,崔少侠知是到了,提起包袱跳了下来。
“小伙子,一路凶险,多加保重。”
“谢谢您,老人家!”
“走喽!”老翁轻轻一撇手中绳子,老牛极有灵性,往小道转了过去。看着渐渐隐没在树丛后面的老人,崔少侠披起了瘪瘪的行囊。
旅途寂寞,有人陪伴那是极幸福之事。崔少侠沿着山路又走了许多时候,山路尽头却是一条大道。前面一片开阔,崔少侠知道自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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