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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纭也问他:“你父母还在世吗?”≈lt;/p≈gt;
白贤:“不知道。”≈lt;/p≈gt;
顾纭看着他。≈lt;/p≈gt;
白贤:“我从小被丢在福利堂里,不是父母养大的。”≈lt;/p≈gt;
顾纭脸色有点惨白。≈lt;/p≈gt;
她很尴尬笑了笑:“对不住。你看看我,我今天蠢得可怕,问得每句话都不对。”≈lt;/p≈gt;
白贤则摇头:“这有什么可以隐瞒?你没有冒犯我。这世道,被丢在福利堂还是很好的,至少能活下来,被丢在路边才叫惨。”≈lt;/p≈gt;
顾纭只得不好意思笑了笑。≈lt;/p≈gt;
她又随口问白贤:“你结婚了吗?”≈lt;/p≈gt;
白贤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把他从幻梦里拉回到了现实。他又沉默了几秒,才说:“没有结婚,但是有个人”≈lt;/p≈gt;
顾纭的手指不由自主一蜷,她紧紧握住了。≈lt;/p≈gt;
白贤继续道:“将来要和她结婚。”≈lt;/p≈gt;
“那是未婚妻。”顾纭声音轻了很多,“挺好的,两个人一起,总算能成个家,能过 安生日子是好事。”≈lt;/p≈gt;
白贤嗯了声。≈lt;/p≈gt;
直到黄昏,顾纭才说要偷偷溜回报社,去拿自己的包。≈lt;/p≈gt;
她家大门的钥匙还在包里。≈lt;/p≈gt;
同事们已经陆陆续续下班了,有几个看到她来,见她低垂着头,也不好意思取笑她,只打了个招呼。≈lt;/p≈gt;
顾纭拿着包走了。≈lt;/p≈gt;
白贤跟顾纭说了自己的事,特别是“结婚”那句话之后,心情很糟糕。他跟同伴换了班,浑浑噩噩离开了。≈lt;/p≈gt;
他去了歌舞厅的后门,身每一根骨头缝里都好像被灌了寒风,他的肌肤和血肉都要被冻死了。≈lt;/p≈gt;
他很冷,冷得几乎难捱。≈lt;/p≈gt;
似乎他的一生,从未这么冷过。他把围巾已经取了下来,绕在了自己的腰,偷偷摸摸去了楼梯间,再把它塞到了棉被里。≈lt;/p≈gt;
和顾纭说过的那些话,句句都在耳边回荡着,他的五脏六腑都空了。≈lt;/p≈gt;
他以前觉得,自己和她之间,是“顾”“云”这两个字的差距,他学会了,距离稍微近了些。≈lt;/p≈gt;
现在他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顾盼生辉”c“众说纷纭”,别说写,他听都没听过。≈lt;/p≈gt;
他默默靠着墙壁坐下。≈lt;/p≈gt;
此刻歌舞厅尚在营业,偶然会有人路过,看到他叫一句“白贤,这么早回来了?”≈lt;/p≈gt;
他实在没心情听人说话,只得一个人爬了楼顶。≈lt;/p≈gt;
他坐在寒风的楼顶,听到了正在登台歌女的声音。≈lt;/p≈gt;
是皓雪。≈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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