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睡相不好,手脚抱了他一晚上,好几次都让他恨不得将她一脚从榻上踢下去。虽然她说的含糊不清,但是帝江也明白,她想说的是她那宝贝糖人儿碎了,这个事他昨天晚上就知道,还是亲眼看的呢。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见小人儿身上松散开来的寝衣,想了想塑夜的话,伸手给她拢了,在胸前合严实了。
“好好说话。”
瞧见帝江脸色的不耐烦,阿阮慢慢止住哭,没再说自己那糖人儿,眼神里满是惊慌,扯着自己的头发道:“师父,阿阮的头发怎么办啊?”
帝江:
他这才瞧清楚,这家伙的头发不是乱,而是那碎成渣的糖人儿被她自个儿捂化了一夜的翻滚,将她头发都粘在了一起,难分难舍。
帝江头疼地抓抓自己的头发,庆幸自己晚上和她保持了距离,没被她这糖人儿祸害,简单粗暴地下了榻,自柜面儿上的针线筐子里拿了一把镶着金边儿的剪刀,三下五除二将她这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剪了个七七八八。
阿阮扁扁嘴要哭,她就算不那么爱美,到底也是女孩子,这一头头发被剪光了,岂不是和那些小子们一样了。
帝江却浑然不觉,也从来不知头发对女儿家的重要,更不会知道像阿阮这般年纪的小丫头也会有珍视头发的爱美之心,他剪得干脆畅快,一边剪还一边慢悠悠地说:“这金月剪可是仙家之物,剪除三千烦恼,今日师父我便将你这贪吃的欲望剪除,以后便不会被食欲牵绊,也不会为了一个糖人儿高兴的睡不着觉,岂不是好,还哭?有什么好哭的?”
阿阮收声,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师父,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为什么我现在还是饿?”
“啧,仙家的东西,还是这么不靠谱。”帝江无言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金月剪,哼了一声,扔回了针线筐。
阿阮摸摸自己被剪得参差不齐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又摸了摸榻上被剪下来那堆沾满了糖的头发团儿,“师父,阿阮才不是贪吃呢,也没有那么喜欢糖人儿,只是,只是这是师父不惜走丢也要给阿阮买的糖人儿,也是阿阮的第一个糖人儿呢。”
帝江黑着脸:“不许再提走丢了。师父我没有走丢。”他怎么可能走丢,无非是塑夜和她两个人根本不看着自己,擅自行动罢了,好像他们才是一对师徒似的,还怨他走丢?!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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