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如此下令,也是因为后世经验以及地摊文学的影响:经验者就是灌溉,后世西北华北引黄河灌溉的不少,弄了不少所谓的塞上江南,但结果便是灌溉引起地下水位上升,土地盐渍化几十年也难以治理;而地摊文学则揭露长江各大桥影响航运、三门峡水电站祸国殃民、三峡大坝建成库体就开裂等等谣传信息之类。
如此的熏陶只让杨锐对水电站和大桥很厌恶,这才认定于河流除了治理水患外,其主要的作用就是航运,灌溉和水电完全靠边。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运部很快就按照‘河运为基、铁路为干、公路为补’的思路拿出了全国运输网草案。
河运:横向从北到南为黄河、淮河、长江三条;纵向其实并没有一条可以联通的大河,在东北只有黑龙江、华北华东是京杭大运河以及钱塘江、而华南则是珠江。为此,杨锐不顾京杭运河已经淤塞的事实,为了让全国有一条纵向河流,居然要在赣江和珠江水系之间开凿一条运河,运河不长,只有几十公里,但工作量却是巨大,即便忽略技术因素强行开凿运河,其所耗费的资源也不是现在国力能够承受,幸好这只是全面长期规划,并不是说现在就要开挖,这才让盛宣怀放下了心,但多了这么一个要长期投资维护的河运网,詹天佑等铁路派还是很忧心修铁路的资金不够。
河运虽然是运费低廉,但除却河道维护费用高昂外,依然有两个问题:其一,国内河运船只不够,根据统计。即便是算上几十吨的小船,全国也只有不到五万吨的运量,而且这些船大部分是帆船。所以即便是修了河道码头,也不能有效利用这些河道;其二,现在中国的内河航运权已经完全被列强攫夺,一旦河道修好,以目前的情况看,最终得益的将是外国轮船公司而不是本国航运公司。
大年初八的郑亲王府内,盛宣怀、詹天佑等运部官员正赶时间向杨锐汇报河运弊端时。秘书李子龙拿着1902年签订的中英续议通商行船条约给杨锐过目,当他看见其续约丙,续议内港行轮修改章程第四款中的‘如有浅水河道……禁止英轮行驶该河。但华轮亦应一律禁止’时,眉角只气的一阵乱跳,他看着盛宣怀那张老脸,恨不得把手中的茶杯砸过去。但微微愣神间他却忍下了。毕竟这是满清之前的合约,不是现在自己和英国人的合约。
“不要说了!”杨锐站起身,把正在地图前介绍情况的王金职吓了一跳——运部全是铁路官员,少有水运官员,有的也是轮船招商局的那些人,他们只懂运营,不得水运规划。“我就这么说吧,不管铁路再有好处。只要我在位一日,河运重于铁运的政策就不会改变!”
杨锐的话说的在坐诸人身子一震。什么是以势压人,这就是以势压人。在众人或不悦或鄙夷间,他再道:“铁路是好,铁路一铺,即可坐等收钱,这就像浙江的铁路,铁路一修富春江的水运就没人管了,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修河道得益的是大大小小的船户,而修铁路得益的只会是当地官府和铁路公司吗?可问题是铁路公司赚钱了,实际的运输成本却被抬升了,好了官府,坏了百姓,这种事情做不得!
船只少我们可以造,现在工部开建那么多船厂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要造船的吗?洋人攫取了航运权,我们可以收回来了,各国不是还没有承认我们吗,那就在承认的时候谈判,复兴会还没有下贱到对所有条约一概承认的地步,更不是前清,洋人枪炮吓一吓腿就软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说怎么签就怎么签!
诸位和我接触的少,对我了解的也少。我这人脾气不好,具体的说就是无赖流氓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习气。当然我也不是不知道分寸进退,长江、黑龙江、珠江三条主干线不可能收回航运权,但除这三条主干之外,京杭运河、黄河、淮河、以及长江诸支流的航运权务必收回来。运部就不要去考虑船只数量、政治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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