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良的看守。
“来人”宗茂朝外面招呼。
“在”
“把王月奎给我叫过来”
“遵命”
一盏茶功夫不到,王月奎气喘吁吁的从公馆的大门一路小跑进来:“恩相,您召唤下官?”
他来的这么快,宗茂感到很意外。自从自己来到南京后,这位南直隶总督是不是什么都不做了,就在等着召唤吧
“义乌的李家,苏州的蔡家,松江的两个夏家,”宗茂想了想,“还有太平的丁家,就这些吧,把五家的家主都羁押起来。”
“啊……”王月奎长大嘴巴,满脸惊色。
宗茂没有低头看他的神情,他摇摇头,又说:“不行,…嗯,把这几位全家都捕入大牢。”
“恩相”王月奎“扑通”跪地,“恩相,万万不可啊”
“起来”宗茂大怒,一脚踢在王月奎的肩膀上:“怎么不可?本相还动不了这几个人吗?”
王月奎跪在地上不敢动。
宗茂瞬间想明白了:“你收了他们多少钱?”
王月奎哪敢直说,只是叩头道:“这几人一捕,江南就乱了,二三十万的青壮无处可去,而且,那几个人都不是善于之辈,都藏着下官的短处。”
“废物”宗茂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身为朝廷二品大员,被几个坊主拿住,真是丢本相的脸。”
王月奎咬牙承受。十几年来,丞相很照顾下属,但一旦事情闹到皇帝面前捂不住了,下手最狠的也是这位恩相。
他知道此次宗相南下是受了皇帝的训丨斥,所以这些天寝食不安。工奴一事一旦被揭开盖子,他就死定了。
王月奎说出自己想了许久的主意:“恩相,只说昆仑奴的事,陛下多半不会在意,那些人其实也称不上叫人。江南百姓被强制为工奴的事,下官命那几家尽快解决,哪怕给那些人点补偿。”
“补偿?”宗茂冷笑:“有让人家死了好几口人的,能要补偿?”
王月奎愣了愣,说:“这样的人不多,要么就直接解决了。”事关几千人生死,他说的轻轻松松,“就以工奴暴动为由把事情给办了。”
宗茂真后悔自己怎么找了这么白痴的门生:“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啊,陛下让我来江南,是为了看我怎么骗他吗?
他冷冷的说:“这件事没得商议,如果你真的脱不了身,我会保住你的性命。”
“恩相”王月奎频临崩溃,欲哭无泪。
宗茂主意已定,再不会更改:“好了,你这几日就把事情办了,要是有人敢抗拒朝廷,你可请都督府江柔出兵。
王月奎告退。
宗茂为相,各地官府办事情效率没得挑。
五天后,大周丞相丢下人心惶惶的江南踏上北归的大船。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他只要把罪名丢到王月奎身上。陛下要整顿朝纲,他就整顿朝纲,陛下想做什么,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这是他十五年相位屹立不倒的秘诀。
他刚刚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进宫觐见皇帝,内府传出消息:“陛下召陕西总督于成龙入京,担任大理寺卿之职
这真是当头一棒,大理寺卿的主管天下刑狱,这是宗茂的死穴。如果让于成龙那个不知进退的拗人当了大理寺卿,他不但从此无宁日,还有从前那么多家旧案子。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宗茂躲在相府中托病连续两天没出门,没有去尚书台,也没有入宫。
于成龙还没有入京,北京城的口风就变了。
朝中大臣的敏感性都不差,皇帝强令丞相南下后的一系列动作,让许多鲨鱼闻到鲜血的味道。
唯有书院,一如既往。
黄宗羲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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