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候了。”石冬欢冷着脸,声音越发冷硬:“可伺候好了?”
“回爷的话,都好着呢,小的们给上了最好的茶。”
石冬欢动了动嘴唇,终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许多。小厮凉儿身上没有功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男子一步抵自己三步,疾如腾云。
屋内的摆设很是古朴,丝毫没有奢华俗气之风,却在细节上见得许多功夫,哪怕一个木花盆上的雕刻,也是出自有名有姓的大家之手。正中间是一个黄花梨木的方形巨床,平日里若剔了被褥,便是个气势强大的正房通椅,若是加了铺盖,便是个几人见方的大床。此刻这上头不见被褥,一个青年公子坐于其上,左手端着湖水青色的茶碗,右手捏着茶盖儿,正不紧不慢的摩梭着这两个器物,金黄色的茶汤散出氤氲的水汽遮挡了他五官的些许,却依然可以看得清,他那风华绝代的俊脸。
石东欢几乎未等通报,一步便踏入内室,夺命一样“闯”进了这内室。
“属下来迟,请公子责罚!”
那公子只管看着手中茶碗,如没听见一般,他吹了一口细气,水汽便散开了些。他复又垂下头,万分优雅的啜了一口。茶水的香气隐秘的飘散开来,那公子闭上眼,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石冬欢只管跪着,耳朵里不放过那人的任何一丝动静。可那公子却好似知道他心思一般,越是焦灼,他便越是闲散。
“起来吧,凤儿,看座。”良久,磁性的声音响起,那被唤作凤儿的小厮抬着个深紫色的硕大木椅,健步如飞的走得稳健。石冬欢听着他在自己身边放下椅子的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响,大声的谢恩:“属下谢过公子!”
战战兢兢的坐了,石冬欢方舒出一口气,手指一捻,却是一片湿黏。
“便是个艳阳天,也处在这个寒季,东郎如何出了这么多的汗。风儿,快去投一块润湿的布帕来,给东郎擦擦。”
石冬欢急忙站起身,神色中闪过一丝慌张:“不敢劳烦公子。”
“哪里话,你们这些人奔波在外,本就是给本公子卖辛苦,我不心疼,还要等谁来心疼?”这公子长了个笑面,便是眼中挂冰带雪,眼角却不自觉的飞起来,给他完美的面部轮廓平添了几丝阴柔的秀美风情。
石冬欢只得接了凤儿手中的白帕,象征性的擦了擦,拘谨的立在下面。
“东郎也是第一次见我的吧,何不过来坐下,与我促膝详谈一番?”
“属下恭敬不如从命!”石冬欢小心翼翼的挪到他方桌的另一侧,面色沉重的落座。
“东郎,这里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下人,这可是长宁谢府,大姨母故去之后,留下了这么个宅院,虽然不如京城的,却也是个落脚的好地方。你有任何言语,在这个地方大可知无不言,不必顾虑。”
“属下遵命。”石冬欢又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听说最近那个细作被放回去了?”这公子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却又漫不经心的将这问题轻飘飘的丢了过来。石冬欢心下一沉,额头也渗出汗来,有些心虚道:“属下有罪!”
“我只是随口一问,东郎何必这么紧张。这件事儿,说是你们弄丢了叛军细作,其实也不然,这个白岸乃是陈硕真的心腹,早在她开仓赈灾之时便跟随其左右,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忠仆一个了。当初家兄作为前阵,去探那叛军大营,不想一下便端了他们五员大将。只可惜.....”
这公子说到这里,微微顿住,石冬欢不由偷偷瞥看他脸色,微光和阴影交织在他雪玉般的脸上,一片混沌不明,看不出是悲还是喜。
“不过家兄刀斧加身色不改,到底是我琅门的汉子,给我大唐王军也挣了十二万分的面子了。”
他低下头喝茶,石冬欢只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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