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没有半点动容之态,她的话没有打动他,也不可能让他答应下来。
难道,他当真如此冷漠吗?
沈如故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她第一次主动伸手如此对他。
这样的小动作,只有在小时候,她才会做,而他原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时刻了。
沈崇楼低眉瞧着那只纤纤玉手,只是,她如此做的动机,为的是让他心软去看秦修远。
她知晓什么招数用在他的身上最有效,他喜欢她的温顺,喜欢她的主动,喜欢她对他点点滴滴的示好。
可正因如此,他的心也像是被针扎了又扎,秦修远在她的心中,那么重要。
他本想亲口告知她,秦修远死了,如今,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沈崇楼将她的手拂开,视线落在那清丽的脸庞上,道:“好,你去看看他吧。”
沈如故见他准许了,脸上终于多了明亮之色,这样的她,才像个人而不是木头。
瞧见她脸上的笑意,沈崇楼的神色却逐渐黯然下去。
她甚至不和他告别,也不问他秦修远在哪里关着,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行动足以证明,她又多着急见到秦修远。
可大牢里,她是见不到秦修远的,而他也只是交代了下面的人好生埋葬秦修远,他也不知道秦修远会葬到何处去。
沈崇楼靠在窗户口,外面的风雪吹再他的后劲,后脑勺,还有后背,那一刻,他也感觉不到半点冷意了。
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所以可以变得很麻木。
就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都没有去追,他也习惯了她的离开。
但他不习惯她的彻底离开,他不追,是知晓她还会再回来。
秦修远死了,他倒也想知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会如何对他?
沈如故终于呼吸到了沈公馆以外的新鲜空气,她匆忙出来,也没带伞。
外面的雪其实已经小了很多,但寒意却依旧那么浓,她将顺手将披出来的狐裘拢了拢。
还未离开沈公馆的范围,扫雪的下人靠在一起,虽然手里拿着扫帚,却不是在扫雪而是议论纷纷。
沈如故听见他们道:“大帅这次未免草率了些,怎么说杀就杀了?”
“大烟祸害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又有人如此道。
“那你觉着大烟的事情是不是秦家少爷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人都死了,还去追根究底作甚?”
说话的人,尾音还未落下,就被来到身边的沈如故拉住。
下人看清楚来人,被沈如故吓得不轻,连声叫:“四小姐!”
即便沈如故在他们心中是秦修远的夫人,可说到底还是当初的四小姐,他们除了如此称呼沈如故,不知要如何叫了。
“你们方才说谁死了?”沈如故目光直视着他们,面对的人不肯说话,她就看看另外的人。
可没有一个人给她答案,沈如故的心,很颤,她听得断断续续,可都和秦修远有关。
下人们面对沈如故的质问哆哆嗦嗦的不敢吭声,沈如故力气一大,耸住了其中一人的衣襟。
她从来不是暴力的人,以往在下人们的心中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形象,发起火来的四小姐,却也是吓人的紧。
沈如故声量抬高:“你,说!”
“四小姐,你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有人恳求她。
要是让大帅知晓他们多嘴,要的可是他们脑袋。
“秦家少爷死了,对不对?”沈如故并未因他们的话从而放过他们,而是换了问法,“现下,你们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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