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熏得满头大汗,却依然乐哈哈的商人:“到大战打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三个月没开过张了,没有牛羊给他杀,他这个屠夫也只能拾粪了。”
杨超有意活跃气氛,那二狗也配合得憨笑着,但听众却没人笑,即便有人挑起了嘴角,露出来的也是辛酸的苦笑,乱世之中,谁又不是这样呢?挣扎求存,看不到明天。
“还有他,他,他……”
杨超也不介意,他能理解众人的心情,因为他也曾有过相同的经历,他又指点着几个相熟的商人,将对方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引得众人唏嘘一片,然后才道:“日子过的不好,不是咱们的错,因为咱们每个人都很勤劳,都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家人……”
“错的是这个世道!”他的语调猛然调高,变得激愤起来:“是这个世道逼得人活不下去,逼得人铤而走险,最后天下大乱,人人都朝不保夕……大汉朝病了,得治,而治世就在咱们青州,我,和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超的演讲触动了很多人,但也有人心存疑惑,不知道好好的回答招工的问题,怎么突然就变成像是要鼓动大家造反的煽动了。
“其实我就是想告诉大家,努力要有方向,如果还向从前那样懵懵懂懂的混日子,那就只能看天吃饭,除非走了大运道,否则生活不会有什么改变。这次,我们随着骠骑将军来了,大家是做买卖也好,还是做短工也罢,或许能宽裕一时,但我们走了之后呢?难道就没人想图个长远之计,变得象我们,或者比我们更好吗?”
人群一阵骚动。
人们不安的看着杨超,又互相望着,从对方的演说之中,他们感受到了十足的暗示。可是,背井离乡这种决定,又岂是轻易下得了的?
“我张家祖祖辈辈都住在义成。要是从我这辈就断了香烟,将来我怎么有脸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呢?”
“是啊,背井离乡的,总不是好事,咱们……唉,要是骠骑将军的大军不走就好了,咱们这儿不就和青州一样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袁将军的人马也在城里呢,要是被听到。那就……”
百姓对杨超的倡议没什么心理准备,虽然也向往着能和杨超一样,但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却挡在了他们面前,让他们踌躇难决。
“杨先生,听说青州的垦荒令已经做了修改。现在移居青州的人,每丁只能得授五亩田地了。虽然这也是德政,但五亩田地又岂能足够一家人之用?”除了犹豫之外,也有那消息灵通,且有见识的人提出了有针对性的质疑。
最初的那两三年,青州能迅速恢复元气,靠的就是垦荒令。这条法令为青州吸纳了大量的流民。曹操之所以很痛快的放弃了东郡,以及兖州东部的几个郡国,与此也不无关系。
这些地方因为离得近,受青州的影响最大。刘岱在茌平惨败后,失去了控制,百姓更是成群结队的东逃,直到徐晃出兵。平定鲁国和济北,和曹军展开对峙。涌向青州的移民大潮才有所减弱。
接纳了这么多流民之后,青州的土地很快就不够用了,更改后的垦荒令虽然还有一定的吸引力,但却没有那种能让人抛弃家业故土,飞蛾扑火般相投的效用了。
“光靠授田,肯定是不够生活的,但在青州,还有很多其他选择啊。”
杨超笑笑道:“手艺好的可以去做工,擅长和人打交道的可以经商,有勇力的可以从军,读过书的可以去做教习或者做官,会操舟,胆子大的还可以出海搏富贵呢……有这么多选择,还守着几十亩地过活,不嫌太憋屈吗?”
“别的不提,就拿咱们商人来说……”
他简要的描述了几条青州商政中最与众不同的几项内容,“现在经商,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地位高,也安全,就拿这一次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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