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见谄媚神色。
冯楸放下手中的箱子,用刀一下挑开虚虚挂着的小锁,箱子里的金银在这间黯淡的大堂当中熠熠生辉。
小二吞了吞口水,挪开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去念想,反正不会是自己的,只不过以后讨要点跑腿费,是不是能把嘴张大一点了?
冯楸被塞边风磨砺地粗糙的一张脸上没什么神情,只平淡说道:“这是承诺二位的。”
冯楸又抬起头,看了看上方,夏恒川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压力压在身上,他依然不动声色坐着,但暗器已悄悄捏在手中,冯楸一旦要动作,他就会毫不犹豫出手。
冯楸眼神淡淡瞥向洪鱼蕉,洪鱼蕉一直把玩着手中的几个骰子,似是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冯楸收起满身气劲,路过洪鱼蕉身边时,说道:“先生功夫诡谲,走的不是正道,还是别来南边混迹好,不说武林盟主亲手捏死两个魔头,道教佛教两座大山头也有斩妖除魔的前辈。”
洪鱼蕉嘿嘿一笑:“你们冯家往别人头上扣烂帽子的时候,就不是妖魔啦?”
冯楸气态自若地一笑,又转向夏恒川,夏恒川只抱抱拳,表示不想听教诲,恕不远送。冯楸也没再多说话,转身走了。
冯程在冯楸转身的一瞬间,稍稍下塌着背,等冯楸走在他前面之后,才挺直背,大摇大摆跟出去。
冯楸冯程一走,洪鱼蕉拿起一块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冯家自己的麻烦还没完没了,就忙着给外人找麻烦。今晚有得玩了。”
紧接着他吐了口水,又倒酒漱口,大口吐了出来:“我呸这两个姓冯的,还敢给爷爷下毒?这点小伎俩,叫我师叔祖都不够格。”
一箱子金银全被洪鱼蕉捧走了,这一夜夏恒川倒是不怎么担心,临睡前,小书童偷偷敲了敲门,从门缝当中挤进来,左右看看夏恒川,见他没事,不无担忧地说道:“我们少爷说了,冯程来不用害怕。我怕他又要吐血,死活拉着他他才没下楼去,不是他不仗义。”
夏恒川听着他多余的解释,莞尔一笑,陶小书童却急了:“是真的,我跟他走了大半个鸿钧了,见他出手救过好几次人,身上有了银钱,见了路边乞讨的,也是慷慨解囊。”
夏恒川对他招了招手,让小书童附耳过来,小书童稍稍垫着脚凑过去,夏恒川在他耳边说道:“跟我一起的那个,今晚赚了一箱子黄白,你明天就说给他写信,肯定能赚不少。”
小书童捏捏自己空荡荡吊着的钱袋,仰起脸灿烂地一笑,交代于书生剩下的话:“我们少爷还说,冯楸不好惹,他今天晚上肯定会回来找麻烦,公子别睡得太熟,被摘掉了脑袋。”
说完这句话,小书童还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夏恒川没什么反应,小书童反而把自己吓了一大跳,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
小书童又从门缝中挤了出去,大堂里已经熄灭了大半的蜡烛,是逼近夜的昏暗。
夏恒川从小书童挤出去的那道门缝向外看去,他两手微动,又一点灯火灭掉。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小二因为这一点动静惊醒了,赶紧踩着凳子又去要点燃蜡烛。等他拖着凳子过去,约摸是嫌上下麻烦,就点了底下的一支。
夏恒川以拳捶掌。
还是不够熟练。
夏恒川回身吹熄了灯,正要回到床上去,猛地感觉身后一凉,他看到一个女人幽幽地靠在窗前,窗子开了一半,卷进大片的风雪,满室蓦然冰冷。
女子轻轻关上了窗子,笑笑地看着他。
是雀楼上那个女人!
夏恒川想起自己在雀楼上听她敲编钟的那回,听林途寒说起时,还觉得有些后怕。
他娘的,今晚脑袋注定要保不住了?
女人笑盈盈,莲步轻移,主动凑过来,夏恒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