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李宕的对手,才借死遁,避其锋芒?现在李宕已死,他突然献身让人找到他。他回来了,可是他无法解释这十多年不回来的原因,所以干脆继续假装失忆。还有他续娶这个潘氏是在永乐九年一月,可李恒的生母是在永乐九年中元节离世的,这个潘氏算是停妻再娶。他唯有假装失忆,不知道自己在家中有妻有子,才能让潘氏以继室的身份存在。”姚心萝分析道。
老国公曲指在桌上,轻轻地叩着,良久,道:“囡囡,你分析得不错,事关重大,你把这些,拿回去给恒哥儿看,听听他是什么想法。”
姚心萝微微点头。
到了傍晚,李恒过来接妻女,留在梁国公府用过夕食,一家三口才回侯府,一路上,姚心萝都很沉默。回到家中,姚心萝打发姜娘子带淇儿下去了,她让婢女备衣裳,要去沐浴。
李恒拉着她的手,“一起洗。”
“我先洗,你等一会。”姚心萝把手抽出来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恒见她眉头微锁,关心地问道。
“我在想事情,我先去沐浴,一会再说。”姚心萝拿起衣裳,转身往净房。
李恒是不会去勉强她的,只是目光沉了沉,他能看出她心里藏着事。
一会姚心萝沐浴出来,对他道:“你去洗吧。”
“好。”李恒拿着衣裳去了净室,姚心萝吩咐婢女把茶水送了进来,让婢女退了下去。
李恒动作快速地洗干净身体,回到房里,就看姚心萝端端正正坐在榻上,手边放着一叠写着字的纸张,表情严肃。
“心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李恒在她身边坐下。
姚心萝抿了下唇,道:“李恒,祖父他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我希望你别怪祖父多事。”
“我相信祖父,他做什么都是有原由的,他不会害我们的。”李恒正颜道。
姚心萝拿起那叠写着情况的纸,递给他,“这件事我不太好说,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李恒接过去,看罢,脸色微沉,姚心萝有几分不安地看着他。李恒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我对他没什么印象,舅舅和表舅遵行死者为大,在我面前没怎么提及他。好的、坏的都没有说,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回来后,舅舅到是说了一句,慎及宪,然过慎为懦。”
姚心萝眸光微转,懦,驽弱者也。怀恩伯对李宪的评价,再接合老国公的评价,姚心萝觉得她的猜测或许对了,舔了下嘴唇,提议道:“李恒,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去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是要问问。”李恒左手捏着那叠纸,右手紧紧握拳,放在大腿上。
“那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姚心萝知道这事很难做,可是又不能不拆穿,这么含含糊糊的过下去,不是李恒和她的性格。
李恒拿着那叠纸,去博园找李宪。
姚心萝看他离开,把压在身下的那叠写着李宪续娶一事的纸拿了现来,眸中精光闪过,从今往后李宪循规蹈矩也就罢了,若是他敢兴风作浪,这会成为杀他的致命一刀。姚心萝将这重要的东西的证据,藏在了拔步床的暗阁里。
半个时辰后,李恒空着手回来了,面色沉凝。姚心萝从榻上翻身下来,迎上去问道:“他怎么说?”
李恒伸手将姚心萝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痛心疾首地道:“心儿,他们所有人都舍弃了我们母子,所有人都舍弃了我们母子。”
姚心萝一惊,骇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回抱他道:“李恒,我和女儿永远都不会舍弃你的,我们不用等他们舍弃,我们可以舍弃他们。”这个定远侯府是个烂泥坑,不值得留恋。
“为了一个爵位,父子不似父子,兄弟不似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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