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掌心化成一把锐利的匕首。
烙印是抹不掉的,他骗了连灼。
但可以剜掉,用他的修为将轩辕血化成法器,连皮带肉剜下来。
此后,他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再也影响不到命轮之镜。
烙印就在眉心,只要他亲口承认他为谁心动,烙印就会显现,侧颜看向摆放在柜格上的红纸伞,刻在伞柄上的那句小诗里有她的名字。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顾遥知,恭喜你,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成为我想要拥有的永恒。
握紧轩辕血化面的匕首,对着命轮之镜里的自己,细细看眉心越来越清晰的烙印,团绕成火焰状的尾羽图案,赤红如血,用匕首一扎,就和渗出来的鲜血混如一色。
连灼越发着急,半响没听梵生说话,也听不见寝殿里发出别的声音,直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就是梵生痛苦的闷哼与急促的喘息。
“老凤凰!快点把结界打开!我数到三,再不打开我就算拼碎元神,在你这清凉殿魂飞魄散,也要在死之前进来看你在干什么!”
一!
二!
连灼数到三,殿门终于打开了,连灼急忙跑进去,不好的预感是那样的强烈。
果不其然。
梵生倒在地上,极力地想要撑起身来,又越来越狼狈,刚撑起一点,手臂就抖个不停,连灼及时扶住才勉强站稳。
“你!”
连灼惊骇,梵生眉心连皮带肉少了一块,隐隐能见森森白骨,血液像眼泪一样流过眼角和鼻侧。
“剜印?!你不是说轩辕血可以把烙印抹了吗?该死,你骗我!” 十个剜印的有九个活不了,侥幸不死也会长年伤痛不断,连灼慌了,扶梵生去榻上就急着叫医官,梵生又拽住了他,用无力的手:“别去,你我之外,不要让第三个人
知道。”
通常神仙随便一件法器就能剜印,如果不怕疼死的话,而他九霄琉璃非一般神仙,只能用轩辕血化成的法器。
剜印如剜心,剧痛而又危险,梵生又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一定能忍受下来,忍受下来命轮之镜就不会再碎裂。 他会爱她到何种程度尚且不知,他也矛盾和犹豫了许久,而又不曾想,剜印有多痛,他就有多决绝,将来不管怎么样,又是怎样的结局,是悲是喜,是缘是劫,他都
会陪她走到最后!
这样挺好的,再也不用思来想去,顾前顾尾,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也就再也不用回头和徘徊。
连灼从乾坤境里取出丹药,小徒弟还给他后还没整理放回药房,这会儿灌梵生服下,药效又不太理想,老凤凰修为太高,他炼的药只能帮着缓一缓疼痛。
伤口处一直在淌血,连灼擦湿几张棉巾,才有了些许止血的迹象,梵生的呼吸也才渐渐平稳。 连灼吩咐清凉殿值守的侍卫,娉然如果来玩,就跟娉然说老凤凰随他去凡间喝酒了,十天半月回不来,然后去翻梵生的药房,各种丹药倒是多,适合老凤凰现在服用
的又太少。
连灼回寝殿就数落梵生:“以后你没事时多炼些药存着,需要用药的时候无药可用,急死人了。”
梵生痛到意识模糊,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断断续续昏睡了七天,伤口结痂,指甲盖那么大一块,再有一段时间会脱落,但会留下终身不可消除的疤痕。
梵生施法将伤处遮掩起来,依旧不打算让第三人知道,包括顾遥知。
“去躺着,刚好一点就在风口处站着。”连灼说,给梵生做了些粥,回来看见梵生站在殿檐下,拽拽梵生,回寝里把粥喝了。
梵生扫了一眼:“你做的粥?”
“对啊,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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