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作此罪举,实在难以理解。正当大家交头接耳时候,旁头站着的那位鬼族特使低垂的银灰眼眸里似是带着些讽意,他上前一步,施礼道
“在下奉鬼族差遣而来,原是为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就是为鬼王寻女。”
他这一句话说出,底下天族百官皆疑惑,并不知这鬼族特使在这个审判神女的节骨眼提出这一句是有何意。又听这位特使继续道
“百年多年前,鬼王化作俗身于凡尘历劫,后,巧遇同样凡尘历劫的嫡神女司瑜大君,那时两人情投意合,于凡世结合产下一女,这个女娃便是今日站在这里的这位。”
众人见他抬手指向那位神女,心中皆大骇,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洛瑾神女竟是司瑜大君与鬼王的血脉竟然流着鬼族血液众人又禁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说得最多的,便是神女做出此等罪案,实乃因着鬼族邪灵戾气在作祟
原本安静站在那里受审的神女,忽然对着那位鬼族特使怒道,“我的母君是司瑜,父君是相柳上仙,你又是谁谁给你的权柄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相柳哪个相柳”
“除了那个当年在弦音境求问父神的相柳,还能有谁”
“就是他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窃窃私语起来。
百官中的一位,与那九龙宝座上的天君暗暗对视一眼,朗声斥道,“这神女原是鬼族的神女竟然诓哄我们到如今此等妖女行罪有证,当受审判”
“且慢”众仙中,走出一位白衣男子,白衣素带,面容清绝。
大家都认出他是淸胥山的清胥师父,他虽无官位在身,却领着淸胥山的守护职责,上回恶兽一事,清胥师父不惜牺牲自己舍了元神困兽,于战事之中保得一方平安,事后,又不求任何嘉奖,实乃可钦佩之人。
这位神女,一直受教于淸胥山,如今犯了几桩大案,现在这位清胥师父过来,自然是合情又合理。
他们见清胥师父出了仙列,皆止了私议,都望着他,要听他怎么说。
清胥行过礼,起身道,“清胥自小相识于司瑜大君,大君与生高品,性甘淡泊,袭父德,承父志,又遵父旨下凡尘甘历苦乐天下诸位皆憾其远逝,吾尤甚。”
他顿了顿,继续道,“大君与相柳上仙早在万余年前,便相识相知于九天水银境,后于凡尘重逢结下良缘,其也是夙世姻缘。又幸得后嗣,余留神脉。司瑜临逝又将神女托付于我。”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一齐看向我。但我只看着他,我的师父。
他看着我,温醇道,“神女洛瑾,自小在我这里长大,品德惟善,心质纯良,断然不会做出流无辜人血的恶事。”
“神女洛瑾,生而即为大君,神号不册而立,神位不彰而显。神脉纯正,无可非议。”
“那些时日,我在海底困缚恶兽多日,元神早已受损。恶兽引发海底地震那日,也正是鬼族攻去淸胥山之时。那时,神女与其余淸胥山弟子同困于鬼族邪灵罩,罩内阴毒邪盛,非净化法器不能以驱之。那时”如潭的黑眸中风起云涌,痛苦神色无处可藏,“那时,神女无视危险,执意祭出神女之血出了邪灵罩,只为了去救我”
“从此,神女的仙灵受了邪灵戾气侵蚀的折损,这也都是因着我。”他深深看她一眼,方才在天下人面前被千夫所指也无半点软弱之色,现下她眼中却蓄了泪。
我隔着模糊的泪眼看着他。
清胥转向天君遥遥揖拜,坚定道,“神女受了邪灵侵袭,是为了我这个师父,是为一个孝字。神女不顾安危前去缉捕恶兽,为凡间带回安宁,是为一个“仁”字。
神女心质纯善,即便受到折损,也绝不会做出任意杀伐的恶事。所谓人证,实则不过障目而已。清胥,愿用仙元为神女洛瑾作保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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