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让水进耳朵和鼻子。
拼命想抓住点什么往上爬。
我求生欲很强,还没让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个遭报应,我怎么能死?
可是,我耳朵中,岸上的吵闹越来越小声,不知是他们停止了争吵,还是我耳朵开始失灵了。
身体开始变轻,变轻……
往前游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力气越来越小。
我好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 爸爸妈妈尚在,我是他们手心里,最珍贵的明珠。
爸爸在冲我笑 , 冲我招手,让我过去。
可另一边 , 是陆擎苍,他抓着我,让我躺在他身上,让我叫他爸爸。
我疯狂地挣扎,却不知道为什么挣扎。
可能,是身体的窒息感让我意志越来越薄弱,所以才有了挣扎。
黑暗不会长 , 除非死亡之后。
我仿佛,摸到了爸爸的手。
他说,傻姑娘,你就不知道反抗么?
他说,我有能力护你,有能力让你好过。
我想转身把他抱住,可是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就这样 , 我任由这只手抓住我 , 好像在带我离开无尽黑暗。
***
肺难受到一直猛咳,眼睛痛到似乎快瞎了,睁不开。
鼻腔内是难闻的味道,是江水的味道。
一只手按在我眼睛上:“不着急睁眼 , 再睡一觉。”
都说人眼睛如果看不见,耳朵就会特别灵敏。
梁渊?!
他救了我?!
跳下水的人 , 是他 , 不是爸爸。
在水里把我搂住的手 , 是梁渊的。
那……那些货呢?
陆擎苍呢?
我心急想睁开眼 , 可是梁渊的手还按在我眼睛上。
“二爷……”我委屈,“我没死吗?你没有不管我……”
“你立功了!”梁渊手指在我眼皮上一下下按着,“大功。”
是么?
所以,他才对我态度好转?
我还没兴奋起来 , 情绪就散了。
“你好好休息,不必多想,过年前好起来 , 我带你出去。”梁渊的手撤开,“想去哪里?”
我心跳又活泛起来,他要带我出去过年么?
他不用陪他太太?
我半握拳 , 手心里一层汗水。
拳头松开又半握 , 半握又松开。
忍痛把眼睛睁开 , 视线模模糊糊 , 看到梁渊。
他眉眼依旧 , 但难得没有给我坏脸色。
“我要去温暖的地方,要么有海 , 要么有花,二爷带不带我去?”
梁渊轻哼 , 拧我的脸:“妖精。”
我不问陆擎苍怎么样了,我不问祝老板怎么样了,我不问那批货怎么样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下床给自己弄补品吃,让我的毛病早点好起来。
甚至,我还让张婕找人给我配了几副中药。
白天滋补的汤加中药,晚上营养粥,吃完就睡!
我不到两个星期胖了三斤,毛病也好了不少。
我不想让梁渊看到我死人一样的脸色。
不过这几天他特别忙,或许是在和陈局交涉 , 或许是在他别的女人床上翻云覆雨。
可是,他亲自跳下江水救我,足够我扑心扑命。
十九岁 , 没有人告诉我,千万不要为了男人扑心扑命。
我就已经 , 扑了。
扑命是一回事,可是扑心,就彻底没救了。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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