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楼的楼梯很简陋,用的是水泥浇灌,垃圾散落各处,原本雪白的墙壁涂满了涂鸦还有乱七八糟的开锁广告,铁栏杆外面的绿漆早在很多年前就脱落,整根锈迹斑斑,好像随意涂抹了劣质番茄汁的巧克力棒。
五位在这个世界都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武者,则沿着楼梯缓慢而上。
外面是哗啦啦的暴雨,雨水从楼梯窗户不住地往楼道内弹射。
不断地上行之中,彭丹和龚从龙更加地困惑和不安。
如果他们来道仰周城,目睹的是什么壮观的场面,或许他们的不安与困惑之感还不会这么强烈,然而他们偏偏是在爬一栋老旧得有些过分的居民楼。
这栋楼里,能有什么?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上行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在第五楼停了下来,林雪痕敲了敲一家门口还贴着倒“福”的房门,只是片刻,沉重的绿色金属防盗门便敞开了缝隙,一位老翁沧桑的脸庞,映入视野。
老翁显然不是武者,因为武者即便年迈,也不会如此老态龙钟,且这位老者身上没有半点武者该有的气息,很明显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
看到林雪痕的时候,这位老翁浑浊的眼睛忽然间放出了抹明亮的光线,他慢吞吞地推开房门,招呼他们入内。
“这是林先生的父亲?”彭丹小声地问道。
龚从龙摇摇头,同样小声地回答道:“不大可能,林雪痕不是仰周城人,他是北方人才对。”
小声交谈之中,两位年轻男女也就着湿漉漉的鞋,踩入了干净整洁的屋子。
房子里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格外的普通,堆满了许多简单而使用的家具,因为是老年人所住,所以各种物品都难免有几分人一样的老气,布置上也单调且没有活力,让人恹恹欲睡。
龚从龙看着门口玄关处的日历,日历上画着一只凤凰,底下的日期上打着一个个圆圈,三号要买鸡肉,五号要买牙膏……老人在上面备注有每天要做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装饰架上还摆着一个老旧,并且在二十多年前就失效的从医资格证,其上的照片正是老人年轻时的模样。
彭丹则局促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后,环顾着屋子。
“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老人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和一根毛巾。
林雪痕接过毛巾没有擦身上,而是擦干净他带水的双手,缓声道:“信息有走漏的可能,会提前给别人时间,所以我向来不喜欢提前给讯息。”
“谨慎是好事。”老人点点头。
林雪痕风轻云淡地说道:“联邦前面慢慢查探到了我的踪迹,准备对我动手了,我仔细掐算过时间,应该来得及。”
老人有些感慨地笑了笑,道:“来得及就好。”
林雪痕微微躬身,道:“这些年,辛苦您了。”
老人摆手,笑道:“不碍事,我没有孩子,这个孩子,在我眼里,就是个普通的孩子。”
说完,老人走到了卧室前,推开了房门,然后便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这栋屋子,把所有空间都留给了他们五人。
林雪痕看着愣在玄关处的彭丹,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彭丹有些拘谨地上前,和林雪痕一同走入了屋内。
彭丹这双明眸大眼看到,简陋的屋子当中,墙壁斑驳得不成样子,而有些老旧但是干净症结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剑眉星目,貌正相端的男子。
男子正在酣睡,而他身侧悬着的支架还有输液用的针管,则在表明他似乎已经卧榻已久,甚至可能是昏迷了很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只是这么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身上都有一股无穷的踏天碎地的魅力,让人无从抵挡,花容失色。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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