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也完全没把握说服对方,只因他无法说出最真实的理由。
想了想,贾赦还是决定在临走前多提一句:“你们欠的银子都是国库里的,就算皇上不计较,那往后呢如今情分还在,老实还上自是没了麻烦。要是等回头变了天,那一切就不好说了。”
“哈哈哈哈哈”贾敬忽的朗声大笑,拿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拍着贾赦的肩膀,直接将他拍矮了一截,“我说你为何忽的这般忧心起来,没事儿的你以为咱们两家不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吗这么说吧,咱们家的荣华富贵恐怕要系在将来那位身上了。”
贾赦像看傻子一般的看向他堂哥兼族长:“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我知晓,我知晓可这一回你真的是操心太过了,那位得了咱们两家这般多的支持,将来便是封赏少了一分都衬着他薄情寡义,还担心这些个欠银唉,你要是早些时候同我说,那府的欠银也可以省下来了。”
贾敬连连摇头叹息,而贾赦也终于悟了,敢情他们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鸡同鸭讲将来的那位会护着他们会不让他们操心欠银
不不,雍正爷只能怼死所有欠银不还的蠢货。
头疼的摆了摆手,贾赦决定还是先走为妙。这一回他是真要走了,临走前语重心长的道:“大过年的,我也不好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只这么着吧,回头要是上路了,甭管是断头路还是流放三千里,我都会去送你们的。”
贾敬、贾珍:
直到贾赦转身离开,宁国府的父子二人也没能回过神来,皆目瞪口呆的望着贾赦离去的背影。许久,还是贾珍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道:“爹,要不咱们就把欠银给还上吧左右原就是咱们家欠的,再说家里不是有银钱吗您看”
回应贾珍的是贾敬恶狠狠的一记眼刀子,瞬间贾珍就缩回去了。
“但凡你能有点儿出息,这欠银还了也就还了。可你呢文不成武不就的,哪怕像你赦大叔叔那样精通农事,我也无需这般犯愁。你看看你自己是啥德行,居然还叫老子把欠银还了还了以后你喝西北风去”
贾珍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低头束手作鹌鹑状:“这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老子不去承袭爵位是为了谁三等将军已经不够看了,要是再降就成五等了到时候你还敢叫门上挂着宁国府的牌匾”贾敬气得恨不得给这蠢儿子来一下,偏贾珍躲得快,连着后退几步后,只差没直接缩到墙缝里去了。
见他这般窝囊的样儿,贾敬更没好气了,只是他也就这么独一个儿子,又不是非要打一顿不可,既然已经躲开了,他也就罢了。
不曾想,一看到贾敬平静了下来,贾珍立马窜了上来,腆着脸笑道:“爹您说得对,儿子都听爹的,咱们不管隔壁怎么样,本来长房就是咱们,凭啥听隔壁家的”
“你懂个屁”贾敬又来火气了,“先前咱们两家一样都挂着敕造国公府的牌匾,那自然是无妨的,如今隔壁家拆了牌匾成了三等将军府,可咱们还挂着呢”
“那咱们也递个折子要求拆了”贾珍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个建议。
“老子踹死你信不信”贾敬怒道。
贾珍“嗖”的一声又窜走了,打小磨砺出来的能耐叫他如同黄鳝一般滑不溜丢的,气得贾敬一个劲儿的朝他甩着眼刀子。只单这些,贾珍却是完全不在意的,在确定距离很安全后,他又开始笑得一脸谄媚:“爹,那您说这事儿该咋办要不去找贵人讨个主意”
贾敬一脸的迟疑。
很多时候,人并非没有判断力,而是不愿意去选择那个明明知道是正确,却会损害到自己利益的选项。
并非不能,而是不愿。
先将“敕造宁国府”的牌匾撤下,再将八十万两银子的欠银还上,最后则是上折子叫贾珍承袭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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