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的样子,猜想此人应当是苏昊军中的一名要员。
那老头提着刀,上三路下三路地看了杜惟明几眼,懒懒地说道:“老儿我叫徐光祖,没什么官职,就是一个老兵而已。”
我呸!杜惟明在心里骂道,一个老兵居然也敢这么牛,还敢威胁我的下人。不过,他既然已经低了头,也就懒得再去计较了,而是问道:“敢问这位徐老兵,赌坊之中现在可有管事的军将?”
“我就是管事的。”徐光祖答道,“你有什么事?”
“你……”杜惟明愣了,“你不是说你只是一个老兵吗?”
“可是苏改之称我一句徐叔,你说我能不能管事?”徐光祖得意地说道。
杜惟明点点头:“原来徐老先生是苏学士的族叔……”
徐光祖摇头道:“什么族叔,我跟他可不是什么亲戚,他就是这样叫叫,占我点便宜。”
“此话乍讲?”杜惟明完全被徐光祖给绕糊涂了,哪有管人叫叔还算占便宜的。
“本来是王一鹗叫我徐叔,现在苏改之也叫我徐叔,这样一来,他不就和兵部尚书成了兄弟了?你说这算不算占便宜?”徐光祖愤愤不平地说道。
“兵部尚书!”杜惟明好悬没吓得摔一个跟头,这都是什么神人啊,居然能够让兵部尚书管他叫叔。
“你说吧,大清早的,你这个什么同知,跑到赌坊叫什么魂来了?”徐光祖成功地把杜惟明吓住了之后,轻描淡写地问道。
杜惟明也不知道徐光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从徐光祖敢于直呼王一鹗的名讳来看,至少此人还是有点来头的,不可小看。想到此,他的态度又柔和了几分,问道:“这位徐老先生,本官急于要见苏学士,请问徐老先生可否代为通报一下?”
“你要见苏改之?”徐光祖点点头,然后扭头向旁边的军士问道:“你们守备呢?”
“回徐千总,守备大人昨晚率队去追击强人去了,至今未回。”军士答道,徐光祖担任着火器部的千总,军士们对他是不敢怠慢的。
“哦,那就是不在啊。”徐光祖道,“杜同知,你请回吧。”
“那……苏学士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杜惟明差点要哭了。
徐光祖摇摇头道:“这可不好说,这追强人的事情,没准一直追到强人的巢穴里去了,也没准被强人打了埋伏,那能不能回来都没准了。杜同知请回吧,苏改之如果回来了,我告诉他一声就行了。……对了,不许再瞎嚷嚷了,老兵我赌了一宿钱,刚倒下迷糊一会,就被你们吵醒了。”
说罢,他也没等杜惟明再说什么,便转过身走回赌坊去了。
“这老东西!”一名随从低声地骂了一句,却也不敢真的去挑战徐光祖。谁都知道,这种老兵痞是最不好惹的,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既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也不把别人的命当一回事,这是他们这些文人能惹得起的吗?
杜惟明坐着轿子灰溜溜地返回迎宾馆,随后便差人去找郎中,据说是心口疼的老毛病犯了,此事自不必提。
再说苏昊,此时还真的不在赌坊之中,他带着一队人马经过3个时辰的急行军,已经到了与罗山县相邻的息县西关外。情报显示,息县有一家湖广钱庄,正是放高利贷坑害百姓的罪魁,苏昊此行就是前来查抄湖广钱庄的。
“站住,来者何人?”西关城门的守城兵手持长矛大声喝问道。
“官兵办差!”领队的熊民仰应道,双脚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哪一部的官兵?”守城兵的小头目麻五继续问道,他当然看得出对方是官兵,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队官兵要进城呢?
“我们是勘舆营的,这是我们守备大人。”熊民仰用手指了指苏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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