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少,有时候实在没多少内容的时候,用诗词歌赋占占版面也是常事。就凭时代的特点、宋词的名声、行朝众人的才华,整点佳作实在是太简单。
话说回来,现在任何人的作品一上邸报,虽“润笔费”不算很高,也不敢称天下尽知,可在行朝管辖的范围,说很快市井皆知,也不是什么太夸张。
这种情况是否将来还能把宋词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至少在某人的心目中,这是绝对有可能滴。
安童非常称职,他先第一时间将这些陆续收到的邸报送到大汗那里,其后,他又将收集到的邸报,尽可能地按时间的先后顺序重新梳理了一下,然后再度送进宫中。
老忽就此有事做了,而且这个事绝对不小。
因为从景炎七年下半年开始发行的“大宋邸报”,虽然开始时是月报、半月报、周报,然后才是日报,当五、六年过去之后,即使再收集不全,只要下功夫,仔细一点,少说也还能找来好几百份。仅仅是将它们看完,绝对不是十天、八天的事。
如果用后世的话来说,再认真梳理上面所披露的信息,这就更需要时日。
安童这时候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重视,不仅亲历而为,更选调了几个亲信手下,认真整理了邸报上的内容。
当安童看了梳理出来的琼州举措,他再度受到了极大的震动,立刻就将这些内容奏报大汗,而忽必烈给他的回复是:“再查,务要核实。”
严格来讲,令忽必烈和安童真正震惊的,是琼州的田赋新制。
这是由于,从琼州这些已实施的政策来看,它开始时的免税政策其实并没有什么出奇,不过就是老忽早已玩过的“轻徭薄赋”。
至于铜钱,忽必烈早就认为,南宋本已不怎么再使用铜钱,赵昰又弄出来,这是哪个“小儿”在故意和他作对。
他和安童暂时没有意识到其中真正重要的币制改变,是因为北元的宝钞面值同样也有十文、二十文、三十文、五十文;以及一百文、二百文和五百文,所以被他们习以为常的忽略。可他们并不知道,这恰恰是南方那个小子和他们对抗的最大本钱之一。
他们真正看重的,是琼州在景炎十一年颁布的“帝国田赋之制”。这不仅是由于“田赋”乃历代体制中最核心的问题之一,并且还因为琼州的做法不仅与北元、就是与过去的宋帝国也完全不同,更非历代的做法。
另外,使他们更琢磨不透的还有所谓“国债”和“宝行”举措,这同样是由于从时代来看,它具有某种颠覆性。毕竟现在没人能给他们讲述无耻的“圈钱伟论”。
忽必烈立刻迫不及待地让安童招来了桑哥和叶李,在把这些内容给他们看了之后,他问道:“叶爱卿,对琼州的这些规措,不知你有何见解”
看了安童归纳的内容,叶李同样大吃一惊。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紧张地思索了一下,很快抬起头来回道:
“大汗,臣虽然还不能完全体察其中一些规措的深意,但凭臣过去对江南众人所知,这些规制只可能出自于两人之手。”
此时此刻,殿堂里的几人全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慎重。
“陆秀夫陆君实曾于扬州李庭芝幕府中多年历练,虽非出入疆场之士,然其通晓民政,做事细致干练,实为难得的治国良才,当初李庭芝就对其极为赏识。”
“而南人之中,现今才华无人能出文天祥其右者,即使是臣,也自叹不如。宋瑞慧眼如炬,国事之弊,均难逃其法眼。且以他性格,除直言相陈,必当还会提出匡正矫错之策。”
“从琼州的这些规制中可以看出,其化繁为简,安民以静,多有对故宋旧制匡正矫错之意,所以臣认定,它们必定来自此二人的谋划。”
忽必烈的眼中有着精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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