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分别写有“许”字和“陈”字、看着就令人心惊胆战的红色和墨绿色大旗。前两天在哪下面曾出现过一男一女,他看着他们就心里直哆嗦。
如果在整个福建境内,要说过去有哪个人能在财富上和他相提并论的话,那个女人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因为在她的身后,是陈、许两个庞大的家族。陈家是状元公,朝中重臣,许家为望族,虽官位不及陈家,但司职漕运,与畲民关系极为密切,山里山外的货物,都是经他们之手运进运出。
可这个女人疯了,为了给她的父、兄、丈夫,还有其他家人报仇,她散去了所有家产。
也许落到别人手里,还可以商量,可要是落到这两人的手里,哪宁愿是一场噩梦。
蒲寿庚有点悔意。也许自己早就该走了,海路不安全,至少陆地还是安全的。
但是,既然他受了忽必烈的诏书,先拜昭勇大将军、兵马招讨使,后拜江西行省参知政事,怕就不是他说走就能走的了。再说,他的这么多房产、田产和商铺,实在是扔不下,就算要让出去,又有谁能接得下来呢
蒲寿庚望了望水面海上,哪里有着隐约的船影,显然泉州港早就被封锁。别人更有船只溯晋江而上,不断地在给这些草寇输送物资。
也许只能等哪个人再度前来解围了。
城外的贼寇一直很忙碌,他们已经竖起了十几台投石机,还有几个长长的、看样子黑忽忽的粗管子。莫非他们现在就要攻城
攻城是不一定的,但别人的确是要弄点动静。投石机将一些“石头“扔了过来,城头上立刻响起了爆炸声。
这不是石头,这是比巨石更可怕的东西。城上所有的人心里,刹那间都变得有些冰冷。
城外的贼寇们却发出了一片欢呼声。
但是,还没有结束。那几个黑忽忽的管子突然也发出了吼声,蒲寿庚的耳边,也再度响起了令他胆战心惊之音。
当硝烟散去时,城墙上的人腿都软了。这下是真的完了,别人把“天雷”都带来了啊。
草寇们的欢呼声更高了。
一个喽罗跑到城下喊道:“城内的人听好了,大王有令,这次兄弟们前来,只与姓蒲的和姓田的算帐,与别人无关。其他的人赶紧投降,降者不杀。”
蒲寿庚杯具了。
城墙上先哆哆嗦嗦地伸出面白旗,接着探出了半个脑袋。“本使,”
哪喽罗不屑一顾地说道:“的有屁快放,老子还要给大王回话。”
“在下知道,山民生计艰难,颇为不易。其实我等并无仇怨,在下愿多出钱财,权当犒军。请卯将军,哦,不,请大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此地吧。”
中军帐内,卯大老听了喽罗之言,“唰”的一声拔出了刀。
“他奶奶的,这个王八蛋在挑拨离间,老子亲自去剁了他。”
他刚起身要离开,就听身旁轻轻地传来了“哼”的一声。
卯大老停下脚步,尴尬地笑了笑:“夫人。”
这是一个秀丽的女子,也许是曝在日光下多了些,肤色略有点黑。她的身上没有小家碧玉的婉约,但有着大家闺秀的气度。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那股英气。
许夫人的原名是陈淑桢,她是原帝国闽广招抚使、参知政事陈文龙之女,因嫁给许汉青为妻,故被世人称为“许夫人”。在这场民族的浩劫当中,她和她的全家均慷慨赴义。
这个堪比梁红玉的巾帼英豪,这个有着更多悲剧色彩的南国英雄,是永远不应该被后人们所忘记的。
当下,许夫人没有理卯大老,而是转向了她边上的一个道士。
陈子敬望了卯大老一眼,微微笑道:“夫人,卯将军,别人送的礼,还是要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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