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宋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中有了出乎意料的变化,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宋缺的气质和精神一如既往,他才会感到惊奇。
正常人,在经历过一段事情后,总会有所感悟,有所体会,想法和世界观都会发生或多或少的改变。佛门三法印中的“诸行无常”,便是这顾璐,也觉得是很有道理的。
然而,这次见到宋缺,却发现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就不由得不让人啧啧称奇了。最近岭南暗潮汹涌,顾璐也是知道的,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精神状态和信念毫不动摇?
至于内力更为精纯了一些,功力更为深厚了一些这种小事,在凡人看来可能了不起,但是在顾璐或是摩诃叶这样的人眼里,就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了。
顾璐和宋缺两人闭门商谈数日,期间外面流言四起。各方的探子推波助澜,各种各样的说法到处乱冒。
如果是海战,天下会的海军暂时拥有着绝对的优势。若是在岭南的地盘上进行陆战,宋缺也有把握将隋军再次击败。但是在岭外的平原上,哪怕是水道纵横的吴地,隋军的铁骑已然不是兵力劣势且以步卒居多的南方军队能够抵抗的。
之前岭南军已经尝试过一次,扶持了周师举等武装力量
。然而,这些一说数万的军势很快就被隋军消灭了。
宋缺武功高强不假,但是隋军中的猛将强者如过江之鲫,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打的几根钉呢?在岭南的从林中,他还能有所作为,出了五岭,便是龙游浅滩,处处掣肘。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宋缺,最终也不得不做出了让步。他自己并不出面,而是让冼氏作为代表表达了归顺的意思。杨坚得到裴矩传来的消息之后很是高兴,除了封冼夫人为“谯国夫人”外,更是下令册封宋缺为“镇南公”。
在有些人的眼里,南方的纷乱算是落下了帷幕。但是在有些人的眼里,南方的乱局才刚刚开始。
陆衍在老师的授意下,跳上了驶向南海的客船。他是陆家的嫡系子弟,家教甚严,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起卧行立都是规规矩矩,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高门大户。
同行的还有许多南方的世家子弟,都是家族中推出来,准备开拓南海那边生意的。南方的很多世家都号称耕读传家,但是在土里刨食又哪里比的上做买卖呢?
庄稼之利,不过十倍。商贾之事,利可至百。
陆衍站立在船头,看着港口渐渐远去,心中波澜不惊。一个少年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这位兄台,可是陆小凤?”
陆衍转过头来,只见说话的这人不过十三四岁上下,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一双眼睛,清澈的像是林间溪水,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种纯净的感觉。
他连忙行礼,道:“在下正是陆衍,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少年道:“在下花满楼。”
“花满楼?”陆小凤心中微微一动,觉得这个名字是极好的。
“哦,原来是花家和陆家的两位啊!”边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看来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呢。”
陆衍和花满楼循声望去,就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倚靠在船舷上。看到两人看了过去,那人挥了挥手,道:“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以后还请两位多多关照啊。”
花满楼和陆衍对视了一眼,然后花满楼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不认识这个人。陆衍问道:“却不知奥阁下又怎么称呼?”
“哈,你们唤我沈浪就是了。”
“沈浪?”花满楼神色一动,道:“可是吴兴沈家大郎?”
“正是。”
江南豪族之间多有联姻,沈浪说他们是亲戚,一点都不假。
几人年纪相差不大,跟边上那些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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