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烈耐着性子笑道,“杨相,殿下承诺,事成之后,当进封杨相为太傅、安国郡王,并将殿下之女延光赐婚于长公子杨勋。”
“杨相即将位极人臣,这天下何人可比?老夫这里恭喜杨相了。”
杨国忠眸子一亮,闪烁了一下,却又不动声色地叹息道,“陈相啊,你也是三朝老臣,当知这种事情关乎国体,更关乎你我的身家性命。若是成了便罢,一切皆休,可若是不成,我等可就有杀身之祸!”
“国忠必须要斟酌斟酌。”
陈希烈心里有些不耐了,皱了皱眉道,“杨相,陛下重病神志不清,太子监国,即皇帝位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何祸之有?你我劝进拥立太子,就是拥立重臣……”
杨国忠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陈相,你以为,这劝进之事就这么简单?我等朝廷臣子喊几嗓子,太子就是皇帝了?”
“皇室同意不同意、天下掌握兵马的各大藩镇拥护不拥护,这都是很大的问题。”
杨国忠眉梢一扬,“若是殿下能得天下藩镇上表效忠,国忠自当充当马前卒。”
陈希烈一怔,旋即沉吟了起来。
离开蒲州百余里处,黄昏时分,张瑄的大军再次扎营。
帅帐。
张瑄望着分坐在左右两侧的封常清、周旭初、张巡等人,淡然一笑道,“召集诸位来,有一事相商。”
“本官决定,提前抄近道赶赴陇朔……我走之后,秘而不宣,大军由封大人、周长史和陈参军掌管,按照既定路线,缓缓前进。”
“封大人,吐蕃王子和万春公主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张瑄轻轻道。
封常清苦笑一声,起身拱手道,“大都督脱离军中微服奔行灵州,若是朝廷有诏令下或者……下官如何处置?”
张瑄轻轻一笑,“能拖就拖,若实在拖不得,就直言相告,说本官率前锋已经昼夜兼程,赶赴灵州去,为唐蕃和亲打前站而去。”
封常清无语,只能默然点头。
这事儿是张瑄早就跟他商量好的,他心里有数。知道张瑄要提前进灵州,有所谋划。至于谋划什么,他没有过问。
“周长史,赤松德赞以及他手下的吐蕃人你一定要给本官看管好,不得放跑了一个。”张瑄望着周旭初,目光凛然。
周旭初抱拳施礼,“下官遵命。若是出了任何差错,但凭大都督军法处置!”
……
……
半个时辰后,张瑄率张巡、萧十三郎、雷万春和南霁云、花奴儿等领500骑兵悄然脱离大军,抄近道直奔陇朔治所灵州。
陈希烈第二日午后再次进宫,面见李亨,向李亨转达了杨国忠的意思。
见李亨的脸色不太好看,陈希烈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道,“殿下,杨国忠所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禅让之事,急也急不得,不若等天下藩镇上表拥立,然后臣等再群起而呼应,大事可成矣!”
“此为稳妥之策。”
李亨长叹一声,“陈相啊,非是本宫着急,只是这天下藩镇——本宫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这等事情需要一个从中牵头串联之人……”
陈希烈微微一笑,“殿下莫非忘记了张大都督乎?张大都督对殿下忠诚不二,若是由张大都督从中牵头,此事必成。”
“张瑄?”李亨微微沉吟起来。
“殿下,张瑄与河西哥舒翰、西域杨錡、北庭程千里关系甚密,有他带头,哥舒翰三人必从之。而河南道的颜真卿,张瑄亦有荐拔之恩,张瑄一封书函过去,想必颜真卿也不会不给几分面子。至于安禄山和剑南道的安思顺,可以忽略不计了。”
李亨长出了一口气。陈希烈这话一出口,李亨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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