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着呢!把人装到这样的结实新猪笼里,别说是一个弱女人,那怕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也没有办法挣脱分毫。永都人历来重视繁文缛节的仪式,浸猪笼这样的大事,自然也少不了要摆仪式。
吴安良是事件的决定者,吴家宗族中的众父老是参与者,他们都不希望王梅花惨死后记着他们的仇,从而回来找他们报复埃索命。能让王梅花安心上路的,自然是吴安良花大价钱请来的道士。道士在焚香做法之后,让人们给王梅花净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再之后,道士左手端着一碗水,右手捻着一枝嫩树枝,用树枝沾了水,一点点地挥洒在猪笼。
给猪笼净身之后,道士又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给王梅花身上洒水。原先还有点疯癫的王梅花,被酒上所谓的神水之后,竟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是她的眼神变得有点迷离,站得近的人们甚至还看到她脸上竟然还露出一点点令人惊心动魄的诡异笑意。
王梅花很快就被众人麻利地装进猪笼中,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王梅花在放倒的猪笼中挣扎,就像是一只待宰杀的猪。一院子的人,包括县城下来的警员们,全都在麻木地看着猪笼被束紧,捆牢。一条人命眼看着即将被夺去,可那些看客对些并不上心。他们上心的,是吴家大院东家会在完事后给他们多少赏钱。
唯一为王梅花的性命感到痛心的人,是坐在二楼自己睡房里的吴爱民。父亲逞威青龙担心他会捣蛋,所以强行命令他单独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里都不能去。楼下法师在做法,香烛及纸钱燃烧时发出的臭味,直冲二楼而来。闻到它们,吴爱民就觉得自己嗅到了浓浓的死亡味道。整个上午,他一直都在挣扎着。
看得出来,爷爷和父亲,还有那一帮满脑子传统习俗的吴氏父老,他们恨透了王梅花,一心想把她浸了猪笼。可吴爱民知道,浸猪笼这种恶习,侵犯了他人的生命权。吴爱民记得,教他法学的教授在课堂上慷慨激昂地说过:“中国人过去的问题,在于专制c独裁!反映到人的身的,就是对人权的漠视。都说人命关天,可在我们省内部分地区,过去因为偷情就有可能被浸猪笼死去!幸好,新的政府成立了,这种恶习也得到了制止。”
“新的政权成立了,这种恶习也得到了制止?可自己眼底下,正在发生的事情,跟教授的认识正好相反。永都镇的农民愚味,吴爱民可以理解。可是县里来的警察,理应了解新政府制订的新法规呀!他们怎么可以让浸猪笼这种丑恶的违法犯罪行为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内心矛盾重重的吴爱心,坐卧不安地在自己的房间里走了走去。待到吃中午饭时,他想提醒警察,说把人浸猪笼是违法的,是一种严重侵犯人权的行为。可是他看到警局来的几个人在跟祖父窃窃私语,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说了也白说。这想法让他心头万念俱灭,心灰意冷,只好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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