烊铜渊边,残存的行辕大营,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气派,只剩下一堆散碎的杂物,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孩童,正在一堆残存的杂物中乱翻一通。
玊乙脱下了身上的甲胄,扔进了深渊,没有了衣物裹身,只得在这残存的行辕大营中翻找着能够裹身的东西。
他云气还算不错,找到了一件破旧的黑色衣衫,一件被那些士卒丢弃不用的白色莲蓬衣。士卒所穿的衣物,都是简洁实用,正解他所需!
玊乙看着手中拿着的两件破旧衣服,没有嫌弃,只是那宽大的衣衫着实不适合他的小身体。
看着两件衣服,玊乙想起了那为自己织布缝衣的母亲,满脸尽是黯然忧伤之色,悲伤哀默一番,又面对着眼前的现实。
见他将那件破旧衣衫穿在身上,撕掉脚下长出的半截,慢慢的改装着适合他身体大小,再次撕下莲蓬衣的长出部分,做成腰带扎住衣衫,总算有了样子,玊乙满意的点点头,披上那莲蓬衣,配着他那头乱糟糟干枯的黑发,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时下为延和二十三年冬初,玊乙在结界中待过了一个秋季,初冬降临,整个神州大地都处在一片萧瑟的画卷中。
玊乙误打误撞,倒是得了些运道,冥山之地,只有在惊蛰之后,冬初之前这一段时间才能够进入,若是在冬其降临,阴冥死气叠加冬日的极寒之意,可破修真练道之人的宝体和道功法力,更甚者能伤神魂。
是以那些高真道人,在一年中的冬季不会出没冥山,倒是让玊乙不被那些道功通玄的高真发现,否则他那死亡的肉身必会引起那些高真道人注意,说不定会被当做鬼物抹杀。
对于玊乙来说,这些阴冥死气和极寒之意自然不妨事,他本就是一个死而不亡之人,虽然点燃了五脏生机,但肉身依然死亡,这种死绝气机也影响不了他。而他的神念已经化生不朽灵光,自然不会被这些死绝冥气伤损。
玊乙穿戴好衣衫,披上莲蓬衣,顺着那些残留的杂乱脚印一直前行,十里之后,一座古老的大帝庙耸立在眼前,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过了大帝庙,一条宽大的道路出现在眼前,玊乙顺着这条道路一直向前行走,他的肉身本就死亡,自然是感觉不到疲累和困乏。
玊乙不觉劳累,一直不停的向前行进,一边在思考着往后的出路,以他目前的处境,没有人能够帮助他,那些至亲之人死的死,逃的逃,各自奔向天涯四处,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次相见。
往后的道路,只能靠他一个人走下去,孤独寂寞的走下去。
他被困在阴冥禁地十年时间,不知天日变迁,亦不知身在何地,他现在急需找到人群,了解他所在的地方,他的家乡在何处。不管经历了多大的苦痛和折磨,只有那一处魂牵梦萦之地能够满足他的梦境和思念。
一路无人,满目荒凉死寂,那充斥四周的阴气浓密如雾,遮住眼眸,不辨四方,只有脚下的道路做着黑暗中的明灯,指引着在外浪子的前进?
冥山之地,方圆数万里之遥,不生活物,只有那些阴灵鬼物才能生存,不过大周帝庭传承万载,镇压天地,那些鬼物山魈皆有城隍公侯,和山神土地等阴神管教约束,不会出没祸害一方生灵,即使冥山之地偶有邪灵鬼物,也会在寒冬降临之际远离冥山,皆因冥山此时尽是死绝之意纵横,是能够消融同化鬼神邪灵的。
数万里的冥山,若是没有代步之物,光靠走是极其困难的,不过经过三番两次的生死磨砺,玊乙养出了一个坚韧不拔的心,和不折不挠的意志,没有知觉的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神念中不时感应到的萧瑟死气,更添他心中的哀伤。
无边无际的冥山,被玊乙一步一步的征服在脚下,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做着斗争,没有疲倦,日行夜赶,稳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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