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省胆敢摸了老虎的嘴巴,自然不怕老虎咬人,在宋鸿发怒之前说道:“皇上息怒,晨省绝不是要以下犯上,只是斗胆提醒一下您而已,惹皇上觉得不妥,就当晨省多言了。”
宋鸿纵使有再大的脾气也被他给浇灭了,若此时办了他,反真成了他口中所说的昏君。他发作不得,只得没好气道:“那你究竟帮罗庆祥带了什么话来。”
冯晨省闻言抿了抿嘴巴,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周子易,宋鸿笑了笑,道:“翼王不是外人,冯门主有话直说。”
“那晨省就直言了,”冯晨省施了施礼,道:“罗师傅和我说过,他如今早已不是当年的罗庆祥了,没有了那般细致的功夫,即使是尽他所能也只能炼出些二流兵器,他不想人到暮年了毁了一世的名声,也没有想到皇上会逼得这么紧,所以,他愿意以死来换得罗家庄的安宁。”
宋鸿闻言皱了皱眉,这倒是罗庆祥有可能会说的话,十年前他痛失了爱妻,如今定然会舍命保住自己的女儿,可是,他未免想得也太天真了,如果他的死能解决问题,那十年前他就应该死了他的手艺固然有可利用的价值,但他最具意义的价值并不仅仅在此。
思及此,宋鸿将目光转移到了周子易的身上,很巧,对方正好也朝他看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瞬间交错,一种无形的硝烟在两人目光中蔓延开来。在他们的眼中,在达到最终目的的一路上,任何人的性命都可以舍弃,亲人尚且如此,何况一个罗庆祥。
“翼王,你知道朕今日请你来是所为何事吗”
周子易笑了笑,行了一个大礼,应道:“皇上宣本王觐见本就天经地义,所为何事并不重要。”
好一个天经地义的翼王,冯晨省都要忍不住为他鼓掌了,当日他去掖城给他送信的时候,可没见他将宋鸿放在眼里。偏偏宋鸿也愿意与他演戏,竟笑着接道:“翼王真是爱说笑,真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这一次朕还有件事要拜托你呢。”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本王自当尽全力办到。”
“世人都知道这一次朕派兵前来保定是为了清剿罗家庄,但他们占据了地理优势始终在负隅反抗,朕不得已才请翼王来,想来你已经派了兵来,定能派兵相助一二。”
果然是深谙权术之道的君主,宋鸿不但不拆穿他,反还顺着他的话给他挖下了一个坑,冯晨省倒是想听一听这一次周子易要如何接话,应下了,那自己千里迢迢赶来是为哪般,若不应,那就要背上谋反的罪名。按理说世人都知他周子易早就开始谋反了,但此时他既然来了,决不能和宋鸿因为这件事对立起来,否则,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无法达到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周子易淡然应道:“当然,一切以皇上马首是瞻,本王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要与皇上共议,恐怕得请冯门主先行离去了。”
将冯晨省遣走,然后两个关起门来做买卖,宋鸿同意了,但冯晨省却不太愿意,在离去前不甘心道:“罗师傅一人的死真的无法了结这一切吗”
宋鸿与周子易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冯晨省无奈地摇摇头,退出了房间,他原以为自己假借罗师傅的名放弃报仇以命相抵的话,就算不能打消宋鸿的念头,也能令他心里动上一动,多犹豫几天,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看来自己还是对权术了解得太少了一点。
宋鸿和周子易关起门来谈了很久,虽然不知道人们谈了些什么,但冯晨省也猜得到,定然是某一方在帮助另一方得到利益的前提下,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属于自己的利益。两只狐狸在一起论事,自然是谁都不愿意吃亏,所以,他们谈了很久,久到华灯初上,月上枝头了也未见结束。
冯晨省心情不太美丽,独自一人趁着月色到客栈外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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