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之后,陆棠清就告知在大伙他要带着芸娘和孩子回京的消息。
林月恒也萌生了去意。
“既然你们要走,我与白尧留下来也无用,我们也回听月楼去吧。”
“我也该回趟清风观了。”了尘道长道。
裴云没有挽留,与他们道了别。
回京城的时候,庞伯逸被林月恒带走,顾濂和他们一起上路。
在未定罪之前,顾濂只是待罪之身,不用带枷,陆棠清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跟在最后,也没有告诉裴云顾濂会一起回去,并且特意派人看着他。
可裴云还是注意到了顾濂的马车,主动抱着糖包去见了他。
第一次见糖包,顾濂眼里满是宠溺,她对他咧了咧嘴,笑了一笑,顾濂就弯了眉眼。
“像你,讨人喜欢。”顾濂道。
“既然如此,要不要收下这个干女儿?”裴云问。
顾濂惊讶地看着她,心中激动不已,却摇头着,想要拒绝。
“我……”
“你先考虑考虑,回京的路还长。”裴云说完,就抱着糖包离开了。
顾濂挣扎地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芸娘所有的小习惯,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的担忧?
她想让自己认下糖包这个干女儿,分明是怕自己回京之后会受父亲的牵连,想用糖包义父的身份保自己一命。
可是,顾濂虽然喜爱糖包,很想认下这个干女儿,却不想利用她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孩子还那么小,他不想让她刚出生就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裴云其实考虑了很久,从糖包出生前就开始考虑了。
她知道顾濂是无辜的,完全是受了父亲的牵连。
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任何人都无法求情。裴云想保下顾濂一条性命,才想到了糖包身上。
陆棠清不放心裴云与顾濂单独见面,一直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自然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想给糖包认个义父?”
裴云一回来,他就气鼓鼓地质问。
“我只想帮濂哥哥一把。”
裴云也不知道糖包的面子能有多大,只是想尽一份心力,能帮多少是多少。
哪怕从杀头改成流放边疆也是好的啊。
陆棠清气得却不是这个,而是他这个亲爹还在努力正名,孩子干爹就有了四个了。
想着自己的孩子要管别的男人叫爹,他心里就一阵堵得慌。
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顾濂的时候,他简直一万个不乐意。
“本王可以帮他求情,但不能让他当糖包的干爹!”
“你愿意替濂哥哥求情?”裴云万分诧异。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以陆棠清的性子,情敌落难,他不痛打落水狗就是仁慈了,竟然还愿意伸手拉一把,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本王只答应在皇兄面前说两句好话,谋逆乃是大罪,万死难辞其咎,就算最后仍受到牵连,也怨不得本王。”
“哦……”裴云托长了尾音,满脸怀疑地看着她。
一边说要求情,一边又说推脱责任,怎么看都是在敷衍她。
裴云心里明白,陆棠清只不过是不想让糖包认这个顾濂这个义父而已。
她也知道,让糖包认顾濂为义父,也会给她招来许多非议。
只不过,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顾濂就这么蒙冤受屈地被打成千古罪人。
本不是他的错,却偏要他来承受这一切。
庞伯逸也是如此。
可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了,就连陆棠清和皇上,又有哪条路是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呢?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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