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桌,终于没人敢来挑衅了。
孟白尧已经喝瘫了,被人架回了房里。
陆棠清没什么胃口,一直坐在桌上喝闷酒,也没人敢来他这里闹。
裴云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在眼里,也难免心生愧疚。
陆棠清喝得清醒,喝了几坛也没醉,散了席之后,便要去书房睡,怕自己的一身酒气熏着裴云。
“回屋睡吧。”裴云道。
陆棠清有些犹豫。
“不碍事的,早就不害喜了,没那么娇气了。”
陆棠清这才点了下头,但还是命人送了热水去房里,沐浴更衣了才肯上床。
裴云现在肚子大,只能侧着身睡,她侧躺着看着陆棠清,轻声说:
“棠清,今天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发脾气。”
陆棠清本已经闭上了眼,听她这话,发出一声轻叹。
“罢了。”
“我没想到,你为这场婚礼暗中准备了这么多。”裴云心存愧疚地道。
陆棠清的心急,她其实是有感觉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有一种被逼迫的感觉。所以在看到陆棠清布置了这一切,要跟她成亲的时候,她才那么生气,气陆棠清一意孤行,完全不跟她商量,不问一下她的意愿。
可她却没想到,陆棠清为了这一天,默默地在背后花了多少心思。
他本是一个不重礼数,不在意形式,甚至有些不守规矩的人。对于这些事,也并不细心。
但为了这场婚礼,他却准备了三套吉服,一一般,不是太好。”
“你说什么?”陆棠清猛地看了过来。
他现在就怕听到这话。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他从前毫无感觉,现在才觉得这话有多可怕。
林月恒皱眉道:“女人生孩子,尤其是头胎,先发作,后破羊水的会比较好生。芸娘却是先破了羊水,后发作。宫口虽然开了,但没了羊水润滑,孩子不好下来,就算能生下来,也要吃不少苦头。”
仿佛应证他的说法一般,房里裴云的痛呼声也越来越惨烈,已然带上了哭腔。
陆棠清手都在哆嗦。
他知道芸娘向来是最怕疼的,她哭得越厉害,他的心就越疼,甚至后悔让她生孩子了。
“生得下来吗?”
了尘道长最冷静,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不确定。为了以防万一,得做最坏的打算!”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生不下来?”陆棠清眼都快瞪出来了,心里慌得不行,像是要把他们这放瞪回嘴里去。
了尘道长没应他的话,只对林月恒道:
“我不放心产婆,不然你进去看看吧。”
“万万使不得,王妃在生孩子,怎么能让外男进去?”辛未说道。
林月恒虽然是大夫,可到底是个男人啊。
产婆是专门给人接生的,经验十足,如果产婆都没办法,找个男大夫进去有何用?
男大夫难道生过孩子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保芸娘母子平安才是要紧事。”了尘道长道。
林月恒也不放心产婆。
作为大夫,他自是知道古代生产的一些手段,更知道古代难产致死率有多高。
如果裴云顺产条件好也就罢了,可她现在明显情况不大好,难产的几率比较大,而古代助产的手段又多是不科学的,对孩子和母亲伤害都比较大,尤其是母亲,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一旦大出血,情况就很麻烦了。
便对陆棠清道:“我不放心,得进去看看情况。”
陆棠清抿着唇,瞪着他,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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