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她见过不少,但这冷暖玉棋子对她的诱惑还是太大了,眼睛眨了眨,便转过身去,俏皮一笑,问道:“你真的肯将这冷暖玉棋子送给我么?”沈菡涵虽然顽劣了一些,到底知道尊卑有别,也不在他面前自称“本姐”。
世子淡淡的笑了笑,想道:“终于让你这个妮子转过身了,不然众目睽睽之下,本世子实在难堪。”眼神示意之下,一个随从应喏。只见那个随从双掌平托,伴着两道紫光,两个棋盒凭空出现在了掌中。随着这棋盒的出现,原本静立一旁的一个书生装扮的人的目光也炽热起来。
李管家见沈菡涵总算是给了李继忠一个面子,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沈家的势力也很大,不必畏惧河西王,但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是没错的。不过这冷暖玉棋子乃是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宝,坊间盛传恪格世子要把它作为贺寿之礼献给圣上,真的会这么轻易送出?
沈菡涵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个棋盒,几次欲言又止,白皙纤的右手在袖子中紧捏着衣角,过了半晌,方才下定决心,轻声道:“这棋子可以先给我看看么?”沈菡涵生平不喜求人,也从未求过人,但这冷暖玉棋子的诱惑实在是~没有哪个爱棋之人能毫不动心。
世子李继忠心中冷笑:“还道你是不食人间烟火,到底还是动了凡心。这冷暖玉棋子乃稀世珍宝,多少人想看一眼都难于登天。”世子虽然心里甚是得意,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风轻云淡的吩咐随从道:“还不快给沈姐送去?”
那两个棋盒在众人的注视中被缓缓送到了沈菡涵面前,这棋子本不重,但这随从却似托着千斤之物或者说像是用手捧着水一般。沈菡涵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率性,而是心的打开盖子,取出一枚握在手里。顿时,一股暖意在体内散布开来,不像夏天那般炎热,而是如同春日阳光般令人无比舒适。
冷暖玉棋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令执棋人即使身在雪地中或者烈日下,也能如沐春风,不会因为天气变化而影响下棋人的兴致。冬暖夏凉,四季如一。此时正是落叶萧萧的秋天,沈菡涵却感不到半点萧索肃杀之意,只觉天地间生机无限,闭眼沉思,更是仿佛看到嫩芽从树枝里抽出。
沈菡涵玩赏了一会儿,不舍的将它放回棋盒,心的盖上盖子,眸子里充满了眷恋。但她知道,这东西不属于她,李继忠也不可能真的慷慨相送。
沈菡涵浅浅一笑,道:“此乃凡间不世之宝,我怎敢生贪念。况且今天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改日再与他切磋吧。”
沈菡涵以“你、我”相称,令世子心中大为不快。他早就听说过沈家四姐桀骜不驯,只是未证其实,今日一见,果然如乐瑄所言是一个不识礼数的野丫头。世子压下心头怒火,干笑道:“既是如此,那就改日吧。”又命随从收起棋子,向身旁一个静候多时的道士问道:“可知掌门真人几时回山?”他们在上山时便知众位真人外出降妖,尚未回来。
那道士忙答道:“师父师叔们申时之前定会赶回,如今时辰尚早,还请世子和县主到偏殿歇息,大师兄已命人备好茶饭,为世子和县主接风洗尘。”
李继忠摆摆手手,道:“不必了,本世子就在这儿等。”说着,目光却装作不经意的移到正在两个道士的护法下打坐练功的花未怜身上,心下寻思:“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绝色美人,纣王宠妲己、烽火戏诸侯、西施亡强吴之事,今可信矣。”又转念一想:“要是能说动她入宫,定能得到当今圣上的宠幸,或能助本世子早登大宝。”
却说花未怜打坐运功之时,将众人所说之话听得真切,心下也不知为何,很是讨厌这个李继忠。她感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射在自己脸上,初时只道是那个看上去呆呆的白衣男子,也兵未理会,此时却感到这人渐渐的不怀好意,睁开双眼,却见是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心中的无名怒火又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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