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寂静沉闷的夜晚刮起了冷如霜刀的寒风,李小年单薄的外衣在身上猎猎作响,接近零下一摄氏度的空气里没有一堆取暖的火源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在狂风中摔了一跤,手上的火把甩出去几米远,膝盖顿时多了一片凉意,伸手一摸,已经出血了。左手也因为落地的时候蹭到了小石子,划开几块外皮。
系统给的技能现在貌似没有什么卵用,寒气施虐在他的胸部。
这具并不厚实的身体在与自然的抗衡中落了绝对的下风。
他在地上不住的打着寒颤,他有些后悔那么果断的离开火堆旁,离开那个温暖到自己能够安然睡去的天堂。
但是回头路已是那样的漫长,内心暗暗告诉自己想要的机遇就在不远的前方。虽不是那么的笃定,但是倔强是他性格里很突出的一部分,像一柄无形的利刃,刺破了装满退缩的水袋子。
咬紧因为寒冷不断上下交击的牙齿,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站起来向前走着。
握着火把的手已经快失去肉体与感觉神经的联系,同时他那丰神俊郎的脸上除了牙关紧咬很难再有其他的表情,一片紫红的虚肿布满了这张约摸二十六厘米长的脸,腿上并不厚实的黑色牛仔裤像片缠满冰块的布条,晃悠悠的刺激着他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
“哗啦啦”的声音充斥双耳,前面可见的地方只有无数从空中散落下来的桦树叶子,黑暗来的太累太快了。
火把在风中眨巴了几下很快就熄灭了。
困难的巨手拢住了这个第一天参加游戏的新玩家,隐隐发着紫光的天空仿佛是在告诉他要下雨了,他没时间考虑是否要自暴自弃还是听天由命……李小年丢了火把抬腿跑了起来,速度很快。
12分钟后……
李小年不知跑了多久,只感到肺部像两颗将要吹炸的气球,被荆棘刺划破的腿部是一条条发痒发疼的红色血痕,手、脸、腹腔那已不是人类才能出现的感观。
此刻他蹲坐在一块巨石下的大坑之内,裸露在外的空隙只有拳头大小已便他呼吸。这块巨石是在桦树林上方小丘陵平台上的一块由山顶滑下来的滚山石。
大概是经过了无数次风雨的洗礼,它的外表有着坑坑洼洼的痕迹,它的半个身子深深的陷在黄褐色的泥土里,也许是太久远的站立,让它与整块山地接壤在了一起。
这是最牢固的天然营帐。
李小年现在感觉很安全,即使泥石流来了,李小年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石头碾在下头起不来。
他累了,所以睡的越发的像条死狗。被火把熏黑的脸上是被树枝划破的红色条印。冻麻的肌肤被温度线以上的泥土层裹的严严实实,寒冷褪去了,他梦到了生前的所有。
天空没有雷鸣,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看不见的黑色积雨云。
暴雨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从风开始到风停的三个钟里,雨只下了半个小时,但这一切都在李小年熟睡之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
没有太阳,只有煞白的天空。
第二天清晨他一起来只感觉一身沉重,他掀开挡住出口的石块,慢慢的从里面爬了出来,只能容纳半个人的小洞穴里李小年就这样蹲坐着睡了一晚。
但是等他出来后,发酸的各个骨关节都不敌雨后的刺骨寒气,这让他难以忍受,他猛的打了个机灵,抖了抖还留有余温的身体,忍着腹部的饥饿,又狼狈的钻回了洞里。
眼前湿漉漉的世界里满是生机,但是遗憾的是所有都湿透了,他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将没有火源……
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还有一片红色的山果,这是他昨天晚上路过时发现的地方。虽然没有火,但他可以在这里坚持好几天,等到天气干燥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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